背上的伤口隐隐约约地疼痛起来,如蚁虫啃食,密密匝匝。
耳朵充斥着碎渣掉落,吵吵闹闹的,混杂声龇牙咧嘴地要把它撕裂开,让他听个明明白白。
冷汗不由得冒了出来,他扶住了那凹凸的墙壁,男子瞧出他的状态不对,成功地把沈云廷推倒在地。
要把之前的仇报了,脚下根本没留劲,成年男子的力气普遍很大,他一脚踹在了沈云廷的肚子上。
很不舒服,肚子翻江倒海。沈云廷的手在不停地发抖。
【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去工地赚几个钱……】
【小兔崽子,咬我是吧!找死!】
【救命,救嗤……命……】
……
【那个男的死了……掉水淹死了。】
【他儿子当时就站在旁边,声儿都没吱一下……】
【那男的不是个好东西,经常拿东西砸人……】
好吵啊!
滚出去!
沈云廷难受地捂住了耳朵,看向男子的目光变得阴冷,男子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想着丢了面子,脸色难看起来,甩了一拳上去,“的多管闲事。”
沈云廷握住了对方的拳头,狠狠地扭开,“咔哒”一声脆响,手掌被拧转歪了,男子被掀翻在地。
酒瓶子滚到墙角,砸击反弹回来,碰到了沈云廷半跪着的膝盖。
他拿过了那瓶子完好的颈部,绿油油的,廉价而又冰冷的,在微光下泛着冷硬的光芒。
男子慌了,四肢并用地要爬起来,才刚曲起脚,就被重重的拳击在地,太可怕了,简直想要杀了他的姿态。
沈云廷盯着男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在跟自己说话,喃喃道“为什么要这样子?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
“你在跟踪她,对吗?”沈云廷忽而对着男子说。
男子哪敢不承认,声音都发抖了起来,“是是……我真的是……第一次,下次不会了,放过我吧……”
“撒谎。”沈云廷平静道,那手法很熟练,不似第一次蒙人的样子,“是要受到惩罚的。你说是不是?”
男子吓尿了,一股尿骚味,难闻至极,像本人一样令人作呕。
沈云廷手举了那酒瓶子,“怕什么?你跟踪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胆子呀。呵。”
男子眼一闭,预料中的痛感没有传递过来,只见方才疯魔的青年被一身黑衣的男人拢在了怀间。
“别怕,我来了。”男人一遍遍地顺着青年的背部,如猫主子顺着他家炸毛的小猫咪,耐心而又温柔,嗓音放得极低,生怕把怀中的人吓着了。
男人另一只手把那只抓着瓶子的手一根根地分离开,将酒瓶子悄无声音地滚向远处。
警笛声由远及近,男子腿软了,爬不起来,被警察带走了。警察要求做笔录,看当事人状态不好,让其最好明天能来警察局一趟。
警察走后,沈云廷靠在陈怀毅的怀中,对方的心跳沉稳地跳动,一下一下,敲击着耳朵。
“我可以抱你走吗?”男人低垂下头,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