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宁点着头，又倒了杯方才端上来的热茶递到闻漓手中，自己则坐到了那把凤首箜篌前面，对着跟前的人拨动起了琴弦，弹起了那曲《山中月》。
姬宁的样貌这些年都没有怎么变过，除却身材显得消瘦了些，他举手投足的仪态都一如往昔。
闻漓后来无数次地想过，如果十一年前的许多个日日夜夜里，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对姬宁的情愫，那他们结局该是怎样的？
可这世间是没有如果的，就算曾经的画面如今重现在了眼前，他们之间留下的伤痕也没有办法抹平消散。
姬宁一曲弹毕，稍坐了一会儿，见闻漓不说话，便温声问“陛下，臣……技艺可曾退步？”
闻漓摇了摇头，喝了口茶答道“并未。”
“那……”
“时辰不早了，茶也喝了曲也听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改日再……”闻漓顿了顿，看着姬宁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狠了心对外边儿说“徐禄，备轿子回云盛殿吧。”
徐禄慌忙答“哟！陛下恕罪，奴才方才瞧着这天色不早了，便让抬轿的人都回去了。”
这哪是瞧着天色不早？怕是打他进门起就没存着让他回云盛殿的心思。
“你……”
“陛下！”姬宁起身，直接从后边扑上来将人抱住。“外边儿又下雪了，你还要走吗？我……”
不管是哪个男人，被自己的心上人这样连翻撩拨都不可能受得了。
闻漓转过了身看着姬宁，低垂着眼问他“你想如何？”
“臣……”姬宁颤抖着，不敢对上那双眼睛，最后用相当轻的声音说了句“臣想侍寝。”
“你真是……”闻漓一下将姬宁的下巴抬起来，靠近了一些，忍着浑身燥热哑声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知道。”姬宁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脸上也为着方才的话烧起了一层薄红，“陛下……不要么？”
“不知死活！”闻漓暗骂了一句，随后直接将人搂了起来，让姬宁的双腿分开了撑在他的腰胯上抱着。
他双手托住了这人的臀股，姬宁就只得前倾将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借力。
他那一双桃花眼荡漾出层层涟漪来，又低头将自己的泛着红的薄唇贴上，细细尝着闻漓炽热的吐息。
“小柒……”
闻漓直接将人抱进了床帐中，一路深吻掠夺，将主动权拿回了自己手中。
“这可是你自找的，等下可别后悔。”
……(省)
姬宁后边直接脱力疼晕了过去，意识抽离前，他听到跟前的人同他说:“我不走。”
这才算安了心。
从九梵山祭天之后，他很久没有这样安心歇息过了，那些时候梦着醒着，都觉得身边空空的，不似现在这般，倒在温暖怀抱中，甚至还在这怀抱中醒来。
闻漓正撑着手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柔情。
姬宁动了动身子，虽然身体在不知不觉中被清理过了，可是此刻他的胸口、腰肢、屁股和腿都酸痛无比，以此来证明着昨晚这一方天地发生了怎样的事。
尤其是异常疼痛的地方，疼得他皱眉，脸上还因此荡起层层红晕。
闻漓看着他这样子发笑:“现在知道害羞了？”
“陛下，你……”姬宁又往闻漓怀里缩了缩，抱紧了他:“你今日不去上朝么？”
闻漓真不知道自己的宠妃这样投怀送抱，他还上哪门子的朝。
“那你倒是放手啊。”
“哦。”姬宁悻悻放了手，有些不满地转过了身。
闻漓轻笑一声，将自己的手搭上细腰，问了句:“疼吗？”
“不是很疼……”姬宁胡乱答道。
谁知身后的人根本没信，直接伸手碰了他的痛处，让他一下子将身体都绷紧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打在姬宁屁股上的一巴掌，力道不重，又暧昧至极。
闻漓带着餍足的声音对他说:“又骗我？”
“臣……臣知错，疼得，陛下先饶了我吧。”姬宁边说，转身还在闻漓的下巴上落下一个轻吻求饶。
闻漓不再欺负他，转身在床边寻了药膏拿过来，挖了一块探到了被子里给姬宁仔细涂抹上。
见这人挣扎，还耐心按住了安抚:“乖一点，一会儿就好了，等下我得去御书房同几个大臣商量些事宜，午间会过来陪你用膳，你安心休息便是。”
“嗯……”
姬宁感受着失而复得的温柔，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浅笑。
他身子不便，闻漓让他不用起，他就躺在床上看这个人穿上中衣中裤，又拿着玉牌准备出去。
“陛下。”姬宁抬起手将人拉住。
闻漓便转过身笑着看他:“不让我走了这是？”
“不是，只是想和你说……”姬宁脸上绯红丝毫未退，他说:“昨晚和陛下那般，我很高兴。”
以前的记忆都是痛苦的，只有承欢于这个人，才算得上是欢愉。
闻漓低下身在姬宁额头亲吻，说道:“我也是，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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