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伯虽然说的很是肯定,但是这个插曲显然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心绪,哪怕王伯伯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聊天的时候王秀军还是在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几分倦怠,要知道平日里王伯伯可是很健谈的一个人,说话时总是精神抖擞的,也别喜欢向王秀军讲一些过去的战斗,很少有像今天这样话少到了几乎是只听不说。
看着这个年逾花甲的老人那清癯的面容上时不时地闪过一丝沉重,王秀军也有些默然起来,一个新时代的建立到底如何的困难,摸着石头过河到底要承担怎样的压力,恐怕也只有这些真正经历者的人才真正知道了。
王秀军自己知道的东西肯定是不能说的,除了担心天道的反噬以外,也是害怕自己这小小的蝴蝶翅膀一扇会将历史的车架给推向不可预知的方向,毕竟关于那场暴风雨的适时与否在自己前世一直是争论不休的话题,那么多智慧卓越之人都无法论出个高地对错,自己这个中人之姿的整治小白就更是看不明白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看客,静待事情的自然发展,照顾好自己的家人朋友就算了。
没有胆量和能力去引论历史大势,王秀军所能做的也只能是不断地插科打诨,说些平日里的家长里短,或者是工作生活中的遇到听到的笑闻趣事来调节一下气氛,当然了,车队里那帮子老司机们喜欢的那种笑话肯定是不能在这里说的,在这里说的都是一些积极向上阳光勃发的,即使小有瑕疵也得是无伤大雅的那种,毕竟在王伯伯面前还是要维持自己阳光青年形象的。
也不知道是王秀军的‘话疗’起了效果,还是王伯伯两口子的自我情绪调节能力比较强,反正吃过晚饭以后,王伯伯脸上的愁容总算是消失不见了,而在听完了又一个笑话之后,伯伯也是终于是在一阵开怀大笑中想起了今天的正事儿。
“哈哈哈哈,好了,秀军,还是说说这次找你来的正事儿吧!”王伯伯开口道。
“哦,对了,您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王伯伯,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儿啊?”王秀军也是这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好事儿,这段时间咱们不是和毛熊的关系有些紧张么,下个月咱们这边会有一个代表团去那边参加会谈,当然了,考略到当前的形势大概这次也是谈不出什么结果来的,但是两边的联络却绝对不能就此中断了,于是上面提出要选拔一些青年才干一起随行,加强一下两边年轻人之间的联络,里面有你一个名额!”王伯伯也没卖关子。
“什么?去毛熊的代表团随行名额?我吗?”王秀军张大了嘴巴,满是不可置信的问道,此刻他真的是一头雾水,这会儿出国可不像是几十年后那么简单,代表团也基本都是带着特殊任务的那种,哪怕随行人员的级别都不会很低,这种高大上的活动也意味着会有很多人去争取,自己就一轧钢厂工人,哪怕现在是科长了,也多多少少算得上是一个青年才干,但是跟代表团什么的也完全不挨着啊。
毕竟这里可是四九城,天子脚下,首善之地,里别的多不多不好说,反正青年才干是绝对有很多,比自己级别高的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上面谁会知道自己是哪个啊,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选上自己了,除非是有人推荐,想到这里,王秀军再次看向了王伯伯。
“难道是王伯伯您推荐的?这合适么?”王秀军不解地问道,他此刻有些弄不清王伯伯的想法了,前面还说让自己提醒姑姑保持低调呢,怎么这会儿又给自己弄了一个那么扎眼的代表团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