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只当没察觉,随意点头道“不错。放心,江明心(江若谷之字)不会有事的。”
花云舒闻言愣怔一瞬,摄政王有没有事,与她何干?
她没说话,只是垂着眸,心中犹疑难道皇姐不是说给我听?那说给谁?难不成,是她自己?
她暗自中揣摩的神色,落到花素律眼里却变了味。
女鹅一定对那个死渣男有意思(ΩДΩ)
为什么好女孩总是喜欢渣男^
花素律心中悲戚惋惜,暗自道,啧啧又是一个隐藏设定,坑姐啊坑姐,你真不愧是“中华挖坑第一人”啊!
俩人各怀心思。
喝完粥后,花素律让和雍退下去休息用膳,自己则窝在床上,心中掂量朝上的事该如何。
如今她病重,把朝政放手给柳常德和武利智,司礼监则在旁监视。
这算是放权给他们,武利智若当明白,就会利用这次机会发展实力,平衡朝局,防止丞相党一家独大。
“陛下。”多多在一边轻声唤她“您还发烧呢,休息会儿吧。一会儿奴婢叫您起来喝药。”
花素律躺在床上“朕,朕躺着休息呢……”她没意识到,自己迷糊得嘴都有点张不开。
“您是躺着呢,俩眼睛瞪那么大,一看就是心里寻思事呢。”
花素律迷糊道“朕放心不下朝政,也不知道国安能不能压住柳常德那个老狐狸。”
多多听了,楞了片刻,道“掌印他办事办老的,您别操心了。您呐,赶紧养好病,比什么都强。”
花素律寻思也是,她现在操心也是白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钱厚底气才足。
合上眼睛,心却静不下来。
颠来倒去,不知怎么得花素律又想到江若谷遇险的事。
她忽然想,江若谷若真是死在江南会如何?
这好像,是个好事啊?她不仅没有未来被逼宫的危险,还有借口彻查江南!
要不找一群杀手去弄死江若谷吧!
花素律心中激进。
只是转念一想,这事又不可行。
鬼知道江若谷死后,会产生什么奇葩的连锁效应。
更何况现在朝中三足鼎立,不知多少人暗中窥视,虎视眈眈。
若江若谷凉凉,她又不能及时扶植新的势力,朝局平衡再度被打破,那才真的要乱了!
……啊,妈妈咪呀,难死了!
谁派个杀手杀了我吧^
花素律越想越难受,迷迷糊糊睡过去。
守在边上的多多隐约听到一阵抽泣声,寻声过去,发现陛下眼窝里挂着泪水。
她不动声色地让其他人退出去,独自拿帕子,洇去花素律脸上的泪水。
再醒来时,是被多多叫起来喝药。
花素律一睁眼就见仙女儿似的宝贝女鹅,端着药碗对她说“皇姐,该喝药了。”
……嗯?这个句式有点不太吉利。
偏头过去,发现周围乌泱泱一群人,或站或跪,男男女女。
只凭衣着判断便可知身份都不一般。
正病着的花素律脑子里闪过新的记忆碎片,一个接一个像炸烟花似的。
“唔。”她略有些痛苦地捂住脑袋。
“皇上怎么了?”“不要紧吧?”“太医呢?”
这群人都是皇亲。
亲姐妹、堂姐妹、表亲,他们见花素律不适,皆是不同神色。
有的殷勤关怀,有的敷衍表面,有的干脆将不屑嘲笑挂在脸上。
看他们脸上的万千变化,花素律心中忽地衍生出无限的孤独委屈,和厌烦。
“出去。”花素律不耐道“全都出去!”
她气喘得直咳嗽,栽回到床上。
那些人本也没几人是愿意侍疾的,匆匆行过礼,都逃似的离开了。
独留花云舒一个小姑娘,坐在床边端着药碗,可怜兮兮地看花素律。
“皇姐,我也走吗?”她软声问。
她又乖又可爱,花素律怎么忍心凶她?
里,花云舒待人温和,便是最低级的仆役她也从不轻易责罚。
她二人虽有矛盾,想来看在血亲骨肉的份上,花云舒对她也是有一二分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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