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利盈脸上表情变了变,嘟嘟囔囔道“孤男寡女,哪有随便脱衣裳的道理……”
花素律一听来神了,阴阳怪气地说“呦~武二爷知道害羞了?真难得~”
“谁说我害羞!”武利盈逞能似的来一句,吭吭把自己上半身衣裳扒了,然后豪气干云地道“来吧!”
白皙的背上结痂的血痕像蛛网般纵横,看得人触目惊心。腋下肋侧,还有背上有几道血痂裂开,正往外渗着血……
“你,疼不疼?”花素律心中忽有点懊悔。好像罚得有点重了……
“你说疼不疼?”武利盈背对着她,没什么好气。转头又嬉皮笑脸道“怎么啦?心疼啦?心疼你还让人打我?”
花素律那点懊悔霎时烟消云散,这臭小孩真就和欠了嗖的男高中生一个德行……
她淡定地回了句“朕是想说,你疼活该。”
说罢没给武利盈打嘴仗的机会,直戳戳地将药粉抹到裂开的伤口上。
武利盈闷哼了声,浑身一僵。片刻后才撒了口气“你,你轻点……”
“趴下。”花素律冷巴巴地命令。
武利盈这回没和她顶,乖顺的服从。
感觉到花素律坐到身边又要下手的时候,武利盈的身子下意识绷住,但这回没再感觉到疼。
他缓缓转头偷看,瞄见花素律半俯身,垂着密长的睫毛认真地为他上药处理伤口。
“看什么?”
武利盈正入迷,忽被花素律冷冷斥了一声,吓得他立刻心虚地撇开头躲避。
“我哥惹你了?”武利盈僵硬地转话题。
“滚蛋,少问。”花素律干巴巴地回。
“他惹你关我什么事啊?我冤不冤枉啊……”武利盈挑下眉“和朝上有关?”
“滚。”
他又挨了句骂,但确定了肯定和朝政有关……就是不知道什么事。
“哼,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花素律用上药的小勺柄戳了他腰侧完好的地方一下,激得武利盈反射般扭了下。
“少见啊!你一个大男人对政治不关心?”
听见花素律说他是大男人,武利盈心里莫名有点得意,但还是由衷地回道“我干什么要关心那玩意儿?这天下的官哪儿多,还非得我操心不可?”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花素律对他那混不吝的样无奈,但也知道自己问的话有点性别偏见,遂只能浅浅笑道。
武利盈毫不在乎“那就等到关乎兴亡那天再说吧。”顿了顿,他说“我的愿望,可不是在朝堂上争权斗势,而是游历天下!每天吃喝玩乐,享尽天下新鲜事!”
花素律听出他语气中的骄傲和期待,无论真假,她这回都没接话。
他喜爱的这些,在宫里都完成不了。宫里没有天高海阔,没有自由。他的愿望,可能这辈子都完成不了。
花素律换位想了下,如若换做她,一定恨死皇帝了。难怪他总是作闹……
只是她的愧疚不能露出来,也幸而武利盈一直趴着背对,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听说,端午能在马场放风筝?不是假的吧?”武利盈忽问到旁的事,笑道“我可叫人给我做了个大风筝!保证新鲜,你没见过。”
花素律切了一声,心里想老娘那个时代,什么离谱的风筝没见过?
她毫不相关地另道“五月先帝冥诞,你们身为公子也要一同参礼拜祭。朕告诉你,人后朕可以容你不讲规矩随性自在,但人前你必须规矩齐全,行止得体。”
他俩之间说话难得没火气,闲聊似的有一搭没一搭。
但花素律的让步来得莫名其妙,明明上一刻还因他哥迁怒他,与他撒泼,怎么这时候……
“为什么?”武利盈问。
光人后不讲规矩干什么?就得人前在皇上面前不讲规矩才有意思!
花素律不知道他脑子里绷得是这么欠的想法,语气缓缓道“因为你人前犯错,朕必须得罚你,不罚会有人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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