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宫里,花素律发过脾气后坐在椅子上喘粗气,听到几下叩门声。
一张馒头似的白胖大脸从门缝里挤进来,对着她问“皇上,够摔吗?不够奴才叫人再送点好摔的来。”
花素律瞄了眼一片狼藉的地面,心中可惜……摔完消火了她就后悔了,能换不少钱呢!
她晃下手“不必。你怎么过来了?”
国安眯着笑眼钻进来,一脸小心谄媚的笑容“奴才办完事回去听说皇上的旨意,便来看看。您要是没事吩咐,奴才这就回司礼监去。”
“先别回去了。”花素律招他过来,下巴往乐平母子所在的配殿方向点下“来的时候看见那边怎样了吗?”
国安躬着腰点头,顿时呲牙咧嘴的模样“回皇上,奴才过去瞧了一眼。诶呦……嚎得简直惊天动地!”
花素律翻着白眼哼了一声“要不是没到时机,还得给薛赵两家留点颜面,当朕愿意收她这个祸害入宫?”
“可不是!”国安附和“这薛姑娘打小就是个能惹事的主儿,要不是有大长公主和驸马撑着,早出事了!那能等到现在?”
花素律兀自言语嘟囔“什么男女思慕,为情迷心。就是一对狗男女勾搭成奸,还让他们弄得像真爱似的!”
她指向外头配殿“当着朕的面还一通扯谎!说什么,冯妻是为歹人所劫?那家劫匪会如此大胆,敢在雍都城周围劫官夫人?”
“还是京卫衙门的四品官!!”花素律气得一脚踢翻凳子。
这不就相当于在首都范围内,劫持了首都副市长的老婆?
乐平和薛佳林,是觉得劫匪智商低,还是群众智商低?
得多魔幻才能发生出这事?
能信才有鬼了!更别提花素律还看过原著……
“皇上,别生气~”国安紧忙劝道“章太医的话您忘了?怒大伤身~伤心~伤肝~咱好不容易养的呦~”
花素律闻言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
可怎么能不气啊?
花素律想起什么,火气忽又窜上来,站起来怒道“原这事到不了这地步!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好人掺到歹事里了!”
国安脑筋迅速转了一圈“诶呦皇上,这话怎么说呢?”
“这群目无法纪的东西,朕心里早有数,他们怎配让朕如此动怒?”花素律叉腰立在殿中间,气闷闷道“朕最生气的,是和雍掺和进来!”
国安进门前大抵听人说过事情经过,对于和雍,只知是来陪乐平前来面圣,详细的并不知情。
“奴才不大清楚,和雍殿下怎么也掺进来了?”国安问。
花素律大致给国安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国安听后仍是不解。
花素律道“冯妻失踪多日,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怎就冯薛二人事成后出现?这尚还能说是巧合,倒也罢了。”
“薛赵两家再加大长公主这个身份,于朝中的影响不能小觑。小打小闹的事,无需他们言语,手下就有千万小兵小卒替他们了事。可这一回,乐平却亲自到朕面前,这说明什么?”
她对国安正色道“说明这件事要被闹到朕面前,而状告之人身份非同寻常,一般人拦不下!摆平不了!”
国安还是不明“请皇上恕奴才愚笨。朝中有这能耐的人不少,怎就与和雍殿下有关呢?”
花素律点他一句,问“薛赵两家手中掌兵,一北一南,兵力不算多可也不算少。眼下裁军一事议论如火如荼,薛赵两家不免动荡。若是此事闹开,无论收不收得了场,谁最获益?”
国安苦恼地想了一阵,不确定道“难道是……和雍殿下?嘶——也不对啊,和雍殿下背后无非就是王家。若成了,许是有利王家。败了,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啊!”
花素律道“不。对他们而言,无论事成不成,那些外利都是小头,不重要。他们要的,是朕输!”
“只要朕输,他们就是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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