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需要对手有极高的心计,如果是一个能拿捏住一切人行动的对手,再战多半也会处于败地。
在花云舒这个层次的人,就算知道对手胜过自己,她依然不会轻易言败。
既然如此,她大抵会清查手下,排除那些意外……
本来这事也不至于让人想太多,但东厂审问如此迅速,很难不让人怀疑,此事前后是花素律所设之计。
“臣明白了,臣会叫手下人收敛些。”绪正抱礼“谢皇上提点。”
花素律端起茶杯,眼睛瞄了绪正几眼。
垂下眼,她用茶盖轻撇了下,吹了吹……
让旁人认为,这事是她刻意为之也好。
至少,有些人或许会因此畏惧她……
“这个暂且搁下。”花素律呷两口茶,敲敲手边的两本奏折“这件事上,声音还是很杂啊!”
绪正细眸中琢磨一瞬,躬腰上前,走到花素律身侧拿起那两本折子翻看……
不出所料,果然是为薛赵两家求情的。
还有说让薛佳林入宫为奴不妥,有说东厂乱用极刑逼供……
绪正跪下,将奏折双手奉还。
花素律瞄着,打量这厮跪下竟然比她坐着还高?忙正了正身姿,坐直了……
她抽回奏折“你这个东厂厂督轻省啊,还得朕帮你收拾烂摊子。”
“请皇上恕罪。”绪正跪伏在她脚边“那些人互有牵扯,想拿下那个,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花素律睥了一阵,伸手捞起绪正的下巴,使他抬头看向自己“你要连这点事都做不到,朕留你在这,还能做什么呢?”
绪正跪趴在地上,昂头看着皇上居高临下,目光中无有轻蔑,只是冷冷淡淡……
他愣怔一瞬,正欲开口辩解时,却因皇上小动作被止住话。
花素律捏着绪正的下巴,发现手指触碰到的肌肤比小姑娘的还嫩滑,下意识手指就摩挲两下。
等意识到时,花素律感觉到自己这行为,简直就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大流氓。
看到绪正那狡诈的眸中露出的一丝惊讶,花素律非常淡定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淡淡道“卿家下回莫要说这种话,朕不是每回都容得了……”
“也罢了,你既说你做不到,朕支你个法子也不是不可。”
花素律蛊惑般低声道“既然各个世家往来交错,那便揪出个不起眼的线头。一个不够,就两个,顺着往上总能把你想要的扯下来!”
绪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至于怎么抓这个线头,绪卿还需要朕手把手教吗?”
“臣领圣意,谢皇上指点。”
绪正叩头在地,眸中不禁一阵忐忑……这,难道是要他以莫须有罪去拿那些人?
还是让那些人的下头人“揭穿”他们……
此法,会否太过歹毒?
花素律放下茶盏,幽幽然道“你也要拿捏分寸,不要行事太放纵,更要管好手下的人。”
“是。”
“起来吧,爱卿。”花素律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搭了一把。
待绪正退出去后,花素律脸上淡漠的表情变了变,思虑犹疑……
她也不知道将罗织术教给绪正对还是不对。
罗织术确为歹毒之法,但现在这个情形,想要不显不露的破坏世家间的联合,这确实是个快捷又简单的办法。
只恐,会牵扯到普通人……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要怪,只怪那些世家,逼她逼得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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