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贺一案可知地方滋生,需要多加管辖。”花素律坐在殿上,冷面冷声。
一名大臣跳出来“皇上,东厂在地方监察巡视,出了这种事,未有得知,东厂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绪正细眸微挑,抱着笏板,语气戏谑“话不是这样讲的。天下有多大?大俞有多少官员?我们东厂才几个人,那里各个都顾得来?”
“哼!绪厂督,人不够,为何不早说?你不要为自己找借口推脱!这是你们东厂的责任,出了问题,就该你们东厂负责!”
绪正先瞄了眼上头花素律的神色,见花素律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放心地挑出个笑“哎呀,说得好轻松啊!看来大人家中手下,定是一尘不染?”
转过头,绪正对那位质问的大臣露出个阴森的笑容,似是意有所指“惭愧惭愧,我年轻,到底经验少几分。看来,得让我东厂的人到大人家好好学习一番才行啊……”
那名大臣听了霎时暴怒“你!你好大的胆!敢威胁大臣!”
如今知道皇上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绪正无所顾忌“这话怎么说?怎么看一看、学习学习,就成了威胁?”
他讥笑道“难道大人未如所言这般高洁?家中,有见不得人的?”
这朝堂上有几个人经得起查?
再说这也得看谁查。
那可是东厂啊!
只要他们想,没问题也能给你找出问题!
何况他们本来就不干净,如何经得起查?
说不准,现在东厂手中就有他们的罪证,只不过差个由头起事罢了!
那大臣双目怒睁,手指对着绪正,嘴唇干抖了半晌,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世上总有不吃教训的人,这位大臣就是。
上一个挑衅绪正的,坟头草冒芽都连成片了,还有人不知死活往前冲呢!
花素律冷眼看着,没有制止。
直到绪正大获全胜她才出声道“东厂人力有限,天大地大,确实负责不来。所以朕打算组建一支全新的部门,专门查官员贪腐。”
下面一时沉静……
皇上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好像说出来,只是为了知会他们一下,压根没有问他们意见的打算。
“皇上,朝廷内设有多部,再设新部,是多加负累啊!”
有人纷纷附和。
还有人用之前裁军的事,来拿此事对比。
花素律冷眼扫向他们“既设有多部,怎贪腐之事还是如此泛滥不休?!”
趁着大臣们哑言的功夫,花素律立刻道“可见,那些部司衙门,要么是未尽责!要么是无用!”
这么说,无疑是将东厂也点进去了。
但绪正未露难色,跪在地上立刻绝世大忠臣般配合道“臣无能!未能为皇上分忧!臣定竭力襄助新部成立,为大俞扫清玉宇!”
花素律听得这个神清气爽啊~
难怪历代皇帝都愿意用太监!
这个眼力见~这个配合度~
实在是太爽了!
不得不说,听自己人说话真是舒坦!
几个跟随东厂的大臣见状,立马附和绪正的话。
花素律当即一副克制的感动模样“若众卿皆如卿,朕心安也。”
下头人神色复杂,没人愿意应话。
张庭、孙平等人知道内幕,但此时若应,来日众人对他们的意见怕是更大,届时难以行事,反是坏了皇上的计划。
柳常德不显不露地扫了周围几眼,神轻气若抱了下礼,状似随口问“皇上,不知新部当如何建立呢?”
花素律脸一抹,又是一副冷脸。
甩出一沓厚厚的折子给旁边的小太监,要他拿到下头,给众人看。
小太监双手捧着,颠颠下了台阶,将折子送到各位大人面前。
一众人无人敢接,柳常德瞧了两眼,忽向对面的江若谷咧出个人畜无害的慈祥笑容,做出请的动作。
江若谷面上方有犹豫怀疑之色,见柳常德举动,脸蓦地冷僵下来。
柳常德看他不应,又用同样的方法对向武利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