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馨吓得面色惨白,却仍不说一句软话,“云浅,你便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败在我手下的事实!”
愤怒,不甘,汹涌的杀意快要抑制不住,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杀了她!
那个声音这样说。
呼吸渐渐困难,萧宁馨抓住云浅的手想要将其掰开,却难以撼动分毫,艰难的扭动脖子,快要喘不过气来。
云浅却在此刻望进了她的眼,只见那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心中顿时一片澄明。
还在等什么?她欺侮你,重伤你,杀了她!那个声音又道。
混账!还想控制我!
垂下的手聚起紫芒,又用力将其捏碎,紫色流光点点自指间滑落最终消失无踪。
云浅方又转头看向萧宁馨,冷冷道:“萧宁馨,以后看到我记得绕路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猛地吸入新鲜空气,萧宁馨软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愤愤地抬头,云浅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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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斗篷直接拖曳到地,罩住了男人的身影,大半的脸隐于帽沿之下,只能看到一个精致的下巴,带笑的薄唇以及……嘴角慢慢沁出的鲜血。
男人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迹,看着那木台之上渐渐被烧焦的小木人,却笑得更加欢快。
还是那么难对付呢,真是怀念啊。
突然嘴角笑意一凝,身体蓦然化成一道光影,转瞬飘出数十米。而他方才站得地方,已被生生劈裂开来。
男人看着飞身而来的少***影中的眼不由深了几分,“伤得那么重,竟还是来了。”
“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了解我,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用那个人欺骗我。”云浅盯着那黑袍男子,泠泠浅笑。
“那看到了,又当如何?”黑袍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问道。
“你既这般了解我,不妨猜猜我想如何?”云浅灿然笑道,手中轩辕剑金光暴盛已蓄势待发。
因傀儡术被破遭到反噬,黑袍本无心与云浅缠斗,况她手里又有轩辕剑,转身欲逃开。
金芒划过天际,黑袍险险躲过斩至身前的剑锋,心中微凛,原以为她重伤正是意志薄弱利于控制的时候,没想到她即便是伤了也不曾放松,不但这么快破了他的傀儡术,还能撑着施展仙法到这种地步。
轩辕剑威力强大,黑袍身上有伤不敢硬接,掌中红光乍现伴随着丝丝黑气连连推出数掌。
黑色长发在风中甩出一道凌厉的弧度,云浅左闪右避躲开了黑袍的攻势,最后直接将扑向面门的红色荧光一剑劈开,剑势未减,一下子刺进了黑袍的肩膀。
黑袍闷哼一声,本能地挥出一道红刃,云浅毫无犹豫地拔剑后退,向前飘飞的发丝蓦地被削断了一束,随着风悠悠荡荡地从两人面前飘落到地上。
黑袍顿了一瞬,突然大笑起来,“你对他人都可以这般仁慈,为何独独对我这样残忍?!”
云浅蹙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黑袍猛地抬起头,帽子中的脸依旧模糊不清,但是那双眼睛却格外清晰,充满怨毒的,愤怒的,失望的,更带着令人心颤的凄楚。
云浅心头莫名一悸,强稳住心神,便听到他冰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什么惩罚一个人最狠的办法就是将他所有自以为傲的东西摧毁?错了!最狠的办法是毁其身灭其魂,让他再无转世轮回的机会,彻彻底底从世界上消失!你终究还是不够狠。”
“我怎么做事,轮不到你来置喙。”云浅冷冷回应。
黑袍盯了云浅半晌,隐在帽中的脸依然看不真切,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他嗤笑,蓦然化作一阵黑烟不见了。
云浅大急,决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想追,气息却阻滞得厉害,想是方才仙法催动过了头。
罢了,以她现在这副身体,即便追过去又能如何?只要他还出现在她周围,总有一天她会把他揪出来!
云浅收起剑,看向边上的木台,那上面有两个小木人,红线缠绕其身,一个正是写着萧宁馨的名字及生辰八字,另一个……
云浅将那个焦黑的木头人拿起来看了许久,眼底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