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金苗苗拿过来一个药碗,把小锅里面已经熬好的药倒出来,放在一边晾着,“他的心结不就是这两个孩子长大了,不听他的话了,想要跟他对着干吗?难道还有别的什么?”
“这是一方面,还有另外一方面。”沈茶叹了口气,“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是他老了。”
“哈?”金苗苗一愣,满脸茫然的看着沈茶,好一会儿又看向沈昊林,“你能听明白小茶说的是什么吗?”
“我听明白了,也很理解了。”沈昊林解释了一下,“耶律尔图并不服老,他知道自己的年纪一天大过一天,但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能力也随之下降,也没有认识到总有一天,自己在面对某些事情、某些人的时候,会感到力不从心。”
“然而,当他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直面这些的时候,事实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着着实实的将他给打蒙了,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的清醒。”沈茶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有办法相信,在自己年富力强的时候,他会拿自己的儿子、侄子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势力日渐强壮,且他俩跟他根本就不是一条心,走的不是一条路。”
“可是,他拼死拼活、受了那么多的伤、吃了那么多的苦,不就是为了子孙吗?他的那个王位,不就是为了给耶律岚的吗?他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这是他早应该想明白的啊!”
“他不得已给出去,和别人觊觎他的这个位子,感觉是不一样的。王位确实是要给耶律岚的,但在耶律尔图的心里,耶律岚、耶律南现在的所作所为,跟逼宫没有什么两样。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还拉拢了自己的心腹,以及心腹的孩子。”
“他认为是背叛。”
“对。”沈茶叹了口气,“背叛在他的一生中并不稀奇,出现了很多次,其实他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他没有能力收拾这些所谓的背叛者了。他想要收拾耶律岚、耶律南,给他们俩出难题,必然会有朝臣们跳出来反对,被惦记的耶律岚、耶律南兄弟来,做的就更干脆了,直接上了请罪书,在摄政王府闭门不出,说自己有错,没有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什么时候父王原谅他们,什么时候再出门。”
“以退为进啊!”金苗苗伸出大拇指,“这俩兄弟真厉害,服了!”
“你想想,如果你是耶律尔图,这口气刚准备要出,又硬生生的被憋回来,你还不能有一丁点的不满,还得特别大度的去安抚,说这些都是谣言,压根就没有这么回事,孩子们都是好孩子,哪儿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的之类的。”沈茶朝着金苗苗一挑眉,“你觉得你这口气能不能把自己给憋死?”
“一口老血喷出来,非得气出一场大病来不可!”金苗苗说完,这才反应过来,她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最近几年耶律尔图身体状况急骤下降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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