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小孩都是这样的,那些海寇据说也被你父亲这种疯狂的举动给吓坏了,他们觉得这个小孩疯了,这个小孩要把他们吞噬了,所以,就拼尽全力围攻了你父亲,把你父亲的腿砍伤的,趁着你父亲疼痛不已,倒在了甲板上,他们趁乱跑了。可他们也没跑出去几步,就被番邦商船的护卫追上,一网打尽,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这算是我父亲此生经历的第一场大战了。”
“是啊,后来大哥还跟我们显摆,说那些海寇也不怎么样,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梁洁雀无奈的摇摇头,“没有那么神乎其神,怎么就把你给伤了呢,是不是?”
“对于父亲来说,腿伤应该是很光荣的一件事了。”沈忠和轻笑了一声,“然后呢?”
“大船靠岸,你父亲就被我祖父和父亲送去了医馆,父亲被留在医馆看护着你父亲,祖父回家去给义父送信,可义父当时的心思都在你二叔身上,听到了你父亲回来了,被留在医馆医治,就应了一声,说什么一切就托付给世伯了。我祖父说,孩子性命攸关,说不准就不能再醒过来了,义父却说,这孩子福大命大,什么苦、什么灾都遇到过,都挺了过来,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掉的。”
“祖父……”沈忠和轻轻摇摇头,“我要是早知道这些事儿,就要问问祖父,如果当真我父亲醒不过来,他会不会后悔什么的。”
“家里可是不许说这个事儿的,谁要是提了,那就是打了你祖父的脸,你祖父是要发火的。”梁洁雀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整个过程也确实是很惊险的,你父亲昏迷了整整十一天,伤口时好时坏,高热也是退了又起来,病情反反复复的,弄的镇上最好的几个郎中都束手无策的。后来还是我父亲骑了快马,不眠不休跑到了最近的县上,请了一位治疗外伤特别好的郎中,带着他又日夜兼程的赶回了镇上。这郎中看了看你父亲的情况,也确定之前郎中的治疗是没问题的,就是下药不够狠,所以才会反反复复的不见好。他给你父亲开了几副药,用的药材种类和剂量都之前的大,而且还是大很多,完全超乎想象,镇上的那几个郎中看得是胆颤心惊的,感觉县里来的这位是要把大哥给弄死了。可谁曾想到,大哥喝了一副药,高热就彻底退了,呼吸也平稳了不少,再也没有反反复复的烧起来,等到第二副药下去,人就已经清醒了。”看到几个人瞪圆了眼睛,她轻笑了一声,“是不是很神奇?我父亲回来说,郎中说了,重症要下猛药,像镇上郎中开的方子太温和了,根本不能彻底根治。只有下了猛药,才会起死回生。”
“这可真的是起死回生了。”薛瑞天松了口气,说道,“这段时间,沈老先生在做什么?去看过在生死一线的沈大爷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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