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夫人不提,我也想不起来,关于霍淮之厌恶氏族这个事儿,我也是有所耳闻的。”</p>
“小天哥知道?”</p>
“只是偶然听年长的先生提起过,这霍淮之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西京城的风云人物。”薛瑞天轻轻点点头,“他尚未调离翰林院的时候,就发表不少抨击氏族的言论,说氏族就是大夏的毒瘤,必须要连根拔起什么的,言辞之激烈,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真的会被他给蛊惑了。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西京本地的人,而是跟他一样,千辛万苦通过科举入仕的寒门学子。”</p>
“他成功了?”</p>
“嗯!”薛瑞天点点头,“他拉拢了不少跟他一样的人,但可惜的是,这些人最终成为了他晋升的踏脚石。”</p>
“他利用他们往上爬?”</p>
“没错。”薛瑞天冷笑了一声,看看沈茶,说道,“老将军厌恶他,不单单是窦相的缘故,这个人野心太大,且手段太不入流,这样的人不配留在西京城。”</p>
“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他一步步的爬到扬州知府,用的都是一样的法子。我虽然承认他有本事,但手段比本事还出众一些。”宁老夫人笑了笑,“霍大人厌恶氏族,那些下人自然以他的准则为准则,怠慢我也是必然的,虽然霍夫人邀请我去后院陪她,但我也不喜欢她的那一套做派,就没答应,只是留在了偏厅。”她看向三太爷,“若不是耶律兄长仗义执言,恐怕就算我枯坐几个时辰,都讨不到一杯茶喝,可能等我们离开霍家的时候,他们还要嘲讽一番。”</p>
“世伯做得对,就应该教训他们一顿。”</p>
“是吧,我就是单纯看不惯这帮人欺负女孩子,人家的家人还在里面给他们主家看病,救他们主家的性命,他们倒好,竟然做出这样的事,这若是传了出去,激怒了人家家里的人,他们主家的命是救,还是不救?”三太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当时那帮下人确实是被我这大嗓门给吓着了,忙不迭的端茶、端茶点,生怕慢了一点,我就要掀桌子了。”</p>
“耶律兄长难道没掀桌子吗?”宁老夫人轻笑了一声,“哦,是我记错了,不是掀桌子,是差点把桌子给拍碎了,霍家的那些人哆哆嗦嗦的,害怕耶律兄长下一个巴掌就拍在他们的脑袋上。”</p>
“那帮混蛋见人下菜碟,死不足惜!”三太爷冷哼了一声,“我这一生中阅人无数,但这种人是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见,是该给他们教训的。不过,被我吓唬了一下,他们也就老老实实的,一点都不敢怠慢了。”他看了看宁老夫人,“只不过有了这样的插曲,我也不好意思再找这位妹妹的麻烦。但两个人同坐,不说话又很尴尬,就只能没话找话,没想到......”他轻笑了一声,“倒是聊的非常的投机,聊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师兄看完了病出来,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了。”</p>
“嗯!”宁老夫人点点头,“虽然我之前也跟着家里的人出去了几次,但也没有走的太远,自然不如耶律兄长的见多识广,他说的那些,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当时,我也以为,江南就这么大,总归还是会见到的,所以也没把这次的分别当回事,没想到,这一分别就是十数年。”</p>
“缘分到了,自然就能重逢了,这不就已经相见了?”沈茶笑了笑,“世伯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两位可以慢慢叙旧,把这些年的遗憾都慢慢的补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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