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长泾跪在床前抚着木江胸口“二伯,当真不是侄儿不想伺候您啊,这古话都说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您这一天天的不见好,我这心里干着急,我一急就”
木江闭眼摇了摇头,他这才昏迷了几天,这白眼狼竟然就能说出久病床前无孝子这种话,以前当真是白对他好了!
“二伯,您说您也真是的,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公主不要咱们,咱们换处地方就是了,您怎么还来真的呢?”
“换处地方?”木江冷笑“我们还能去哪?出了公主府,那就是死路一条!”
“二伯,侄儿和您说了多少次了,瑁”
“闭嘴!”
木江打断木长泾,恶狠狠瞪着他“这话你给我烂到肚子里,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我活剐了你小子!”
木长泾闻言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心里骂了一声老顽固。见木江又闭了眼偏头不看他,木长泾不屑轻哼一声转身开门。
“月玦太子,您怎么在这儿?”
木长泾猛地开门冲出来,竟见月玦已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现在看他出来,正似笑非笑得打量着他。
“听说木管家为了证明对公主的衷心,不惜当众以头撞柱,这份勇气着实令人钦佩。又听说木管家撞的头破血流,至今昏迷不醒,我略懂岐黄之术,便替公主过来给木管家看看伤。”
月玦说着朝屋里走,木长泾拦不住也不敢拦,只能跟着一块进去“二伯刚刚已经醒了,其实已无需劳烦玦太子您给看了”
“已经醒了吗?”
月玦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的木江,未几,见他侧过头幽幽睁眼。
“看来木管家吉人天相,已无性命之忧。不过还是再仔细看看为好,免得落下什么病根,伤了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
月玦上前号脉,木江感觉到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整个胳膊忍不住一抽。他变成这副样子,还不都是眼前人的功劳?现在竟然给他把脉?
分明是不安好心!
“有劳玦太子了,老奴已经没事了,脑子还清醒的很呢。”
木江抽了手,月玦也未强行给他号脉。
“既然木管家现在脑子还清醒,那应该还记得安排在公主府后院那十几个半死不活的女子。”
木江闻言身子一僵,偏过头看月玦“老奴当然记得,玦太子问这个做什么?”
“记得就好,现在这十几人都不见了,不知此事木管家可知情?”
“不见了?”木江又是一僵,未几摇摇头“她们半死不活地躺在后院,老奴没当回事也就没怎么过问,现在竟然不见了?”
“如此说,木管家是不知情?”
见月玦神色清冷睥睨着他,木江费劲抬手摁了摁包着纱布的头,紧皱着一张脸。
“老奴确实不知情,现在老奴头疼欲裂,也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时候最后见到那些女子了”
“看来木管家的脑子确实是不怎么灵光了,如此,也没必要留在公主府上。”
“玦太子!”
一旁木长泾惊叫一声,木江也骤然瞪大了眼,“玦太子,公主已经同意了我与二伯继续留在府中,这是公主的命令,就算是您,也不能违抗。”
月玦看了眼木长泾,这是拿她来压他?
“既然公主松口了,那木管家便暂时留在府中。然公主不会养无用之人,木管家也要想想,自己还有些什么用处。”
月玦言罢便转身走了,木长泾强撑着的气势一下子软下来。
“扶我起来”
听身后木江叫他,木长泾转身,“二伯,您不在床上躺着,这是要去哪?”
“少废话,扶我起来!”
木江动怒,木长泾无法,走到床边去扶他。
木江与木长泾的房间挨的近,月玦出来经过木江住处时想起楚妖,这几日因西南之事尚不明朗,便一直未曾让他启程出发。
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几眼,月玦走上前敲门,无人回应,推门而入,屋里亦不见半个人影。命人将府中上下搜找一遍,依旧不见楚妖。
摒退众人后,月玦一人出了府门。
前几日因代朝祁在极欢楼前遇刺一事,热闹的十八红粉巷清冷了几天。然这几日本是查封了的广平楼重又开张,翠娥与一众姑娘们又好生生的回来了,原因竟是因为代朝祁说情,瑁王才肯放人回来。
众人听说之后,只当是代朝祁良心发现,然至于以后他还会不会继续横行霸道,众人就说不准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此时广平楼三楼,楚妖甚是悠闲地躺在美人榻上。这几日住在公主府可当真是闷坏他了,吃不好睡不好,天天被人盯着,主要是没有钱赚。
没有钱,他总觉得没着落,不踏实。
“妖妖你真的回来了?”
翠娥开门捏着帕子扭进来,喜笑颜开得傍着楚妖坐下“起初听红樱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这是真的!怎么回事,难道那给你赎身的公子待你不好吗?”
“翠娥妈妈——”楚妖轻叹一声,声音里带了不尽委屈“妈妈你是不知道,那公子将我带回去后就丢在破院子里,从没正眼瞧过我,更不用说是动我了。那日子,实在是太难捱了。”
“哦?那你想我怎么动你?打断腿吗?”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冰凉的声音,楚妖一惊,顿时从美人榻上爬起来,“玦玦公子,您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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