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都好说。”
“你别笑,跟个狐狸似的,看得我心里没底儿!”
楚妖甚是警惕得瞅了眼对面眉眼笑弯的人,起身去拿了纸笔,叫月玦按照他所说的白纸黑字打下欠条,确认无纰漏后,又从妆台上拿过胭脂,让月玦摁了手印画了押。
“既然如此,那便说说你要查的人是谁吧。”
楚妖将字据折叠整齐放回自己袖中,这可是一笔天价啊,若是成了,他就当真狠狠压榨了月玦一笔。
“不急,先随我回府。”
“回府?公主府?”
楚妖摇摇头表示不愿意,他可不想再回去被人日夜盯着,万一暴露了自己男子的身份怎么办?
“公主已经知道你银弓月卫的身份,之所以没追究你,是你还肯乖巧留在府里,现在你要是私自跑了,难保公主不会怀疑你居心不良。”
“你你被美色冲昏了头吧!我的太子殿下?”楚妖拍桌站起,恨铁不成钢得看着甚不以为意的月玦“你胳膊肘一拐就将我卖了?我可是你父皇的心腹啊!”
“是啊,你是我父皇的心腹,又不是我的心腹,转手卖你,你也无处申冤。”月玦站起身朝门走去,临出身时停下“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敢告诉公主,就能保证你没事,前提自然是,你乖乖回公主府待着。”
楚妖银牙紧咬,对着月玦挺拔的恶狠狠瞪眼,轻呸几声后,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袱,一把抡到肩上后,不甘不愿地跟着月玦下了楼。
“抓住他,别让他小子跑了!”
刚出广平楼的大门,二人便听一声大喊,楚妖侧身一步避过出来送他的翠娥,偏头看去只见一行七八个大汉,手持长棍气势汹汹地朝牌楼追来。
月玦听到有人大喊,亦忍不住转身看去,怎的,难道又是代朝祁在逼良为娼?
只见七八个大汉追上后,一下子将一青白色博冠广袖的年轻男子围住“你小子什么人,竟然敢吃霸王餐?还从来没人敢在我们归风楼白吃白喝白嫖的!”
“啊,施主切莫暴躁,且听贫道解释。适才那小哥说起自己夜间盗梦虚汗,贫道好心为其治病开方,他感激不尽便请贫道吃饭,不要贫道的钱。”
“贫道?”其中一大汉冷笑,打量着眼前手持拂尘一样东西的怪人,冷冷说道“他不要钱那是他自己的事,你进了归风楼吃喝,就得给归风楼钱,公家私家要分的清!”
又打量了几眼眼前穿得还像个有钱人的人,那大汉一脸不屑“你消息还自称贫道?我就没见过哪个正经道士到十八红粉巷来寻欢作乐的,你定是个江湖骗子!”
“对!江湖骗子!赶紧给钱,不给钱把你送官蹲大牢!”另一大汉凶狠威胁道。
面对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听着二人的威胁,费尽千辛万苦才进了洛城的云别岫早已对此习以为常,现在只抚着薼尾笑意浅浅。
“贫道并非江湖骗子,只是从蓬莱前来洛城寻人的道士。”
一听蓬莱,七八个大汉便愈加断定云别岫是骗子了,这年头儿骗子都喜欢给自己编造个了不得的出身,这位倒好,直接把自己抬进神仙才能住的蓬莱仙境去了。
“哦,原来是来自蓬莱的道长啊,那您不能叫道长了,您得叫仙长才行啊!”
也不知云别岫是听不出那大汉的阴阳怪气,还是知道也不在意,只舒朗一笑后说道“不敢妄称仙长,如果施主愿意,可直呼贫道姓名,云别岫。”
云别岫?
早觉此人颇有仙风道骨绝非泛泛之辈,现在听他自称云别岫,先前又言自蓬莱而来,月玦上前几步,正见那大汉一把要攮那人胸口——
“你你小子又是什么人?”
那出手的大汉看着捏着他手腕的月玦,又看了眼他身后的云别岫,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叫道“敢情你们是一伙的,现在骗子也扎堆抱团儿了?看你们一个个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都是些江湖骗子!还不快放开老子!”
啪得一声响,那叫嚣不休的大汉顿时耳鸣眼花,只道腮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他才反应过来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在谁面前呢,也敢自称老子?”楚妖甩着隐隐有些发麻的手,睨着半边脸肿起来的男子轻哼“你们归风楼的生意还想不想做了?想做就赶紧给老子滚!”
见是广平楼的头牌花魁楚妖,那男子虽然挨了打,却不敢出声。
这位虽然已久不出面接客,可她认识的可都是洛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是得罪了她,人家后面的靠山一声令下,真将他们归风楼拆了也不无可能。
“是是小的们这就走,这就走。”
月玦无意和这些人计较,松手将他放开。那人暗暗记下云别岫的名姓与月玦的长相后,挥了挥手招呼了其他几人急急跑了。
“多谢这位施主出手相救,贫道身无长物无以回报,不如便送施主几道护身符吧。”
云别岫说着便从袖中取出几道黄底红文的符纸,月玦看了眼并未接,反倒是楚妖一把拿过来了。
“这什么鬼画符,乱七八糟的写的什么?你小子该不会真是个骗子吧?”
“他不是骗子。”月玦看了眼云别岫眉心的朱砂痣,淡淡说道“久闻蓬莱仙长云别岫云道长的大名,失敬,失敬。”
“这位施主还是这洛城中第一个相信贫道的。”云别岫甚是开心地笑了,又问道“不知施主是从谁处听说了贫道的名讳?”
“谢容。”
“小容儿?”云别岫顿时喜笑颜开。
“如果没错的话,约莫你我说的是同一人。”
小容儿?
有意思。
“想来施主就是小容儿时时提起的月玦玦太子了,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见突然客套起来的二人,楚妖揉着掌心通红的手皱眉,这二人当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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