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安扫了六人一眼,有些眼生,那两个侍婢不是内院中人,其中一个小厮她好像在膳房见过。
进了房间后,司马赋及冷冰冰的站在那里,一旁伯玉立在他身边。再看二人脚下,木江与木长泾横倒在地,不远处还一摊白饭与破碎的碗片。
“这是怎么回事?”
秦楼安上前,木江伯侄二人面色乌黑如锅底,口鼻中甚至眼睛耳朵里都渗出紫黑色的血,像粉黛中毒时一样,只不过这二人比起粉黛更为严重。
司马赋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了声死了。
木江与木长泾二人还未交给父皇审问画押,怎么能就死了呢?秦楼安蹲下身,探了二人鼻息,又把了二人脉搏,感觉不到半丝活人的气息心跳。
“已经救不了了吗?”
她起身看向月玦,又想到他曾说司马赋及的医术也是一等非凡。看现在的情形,应该是伯玉发现二人中了毒,急忙去寻了大夫来,可寻常大夫指定解不了如此凶猛的毒。至于司马赋及,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指定是为了找月玦的,只是恰好赶上这事,想来以他的医术,他来时也已经来不及了。
木江与木长泾,是彻底死透了,没救了。
月玦上前来看了地上二人一眼,便知已不需再多此一举,何况他二人,也早就该死了。
伯玉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与她猜想的差不多,只是木江与木长泾怎么会中毒?所中到底又是什么毒?现在想杀他二人灭口的,只怕也只有代衡了,可她府中,难道还有代衡安插进来的人?
秦楼安一下子想到房门外站着的六人。
“想来司马将军已经查看过二人尸体了,不知他二人所中何毒?可是那六人在这饭菜中下毒?”
“丧识。是谁下毒,还不清楚。”
“丧识?”秦楼安皱眉看向月玦,“这是这种毒的名字吗?可有何深意?”
“果然是丧识,先前替粉黛解毒时我还不甚确定,现在赋及也如此说,想来是没错了。这种毒极为罕见,毒性恨厉,人中毒后可在短时之间六识,丧失,不出片刻便会要人性命,故名丧识。”
秦楼安心下一寒,六识丧失,那她的粉黛,会不会就算有命活着,也会留下什么遗症,比如看不着听不见,或者是别的?
顿时,她觉得木江二人死了都是便宜了他们。
秦楼安看向司马赋及,刚想问他房门外那六人是怎么回事,却见他竟一直盯着月玦的脸看,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唇看,神情十分复杂。
这这有什么好看的吗?
秦楼安撇撇嘴,她倒不是认为月玦的唇不好看,只是司马赋及一个男子,为何还要这样盯看?是他的唇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秦楼安再次看去,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他的唇上,竟然还留着一抹不甚明显的朱红色口脂。
看司马赋及这神情,大概是已经发现了吧?
他们被抓包了?
月玦竟然还丝毫没有意识到!
她现在很想上去把他嘴上那抹刺目的红擦掉,可这样岂不是欲盖弥彰,反而越描越黑?
算了,算了,就让司马赋及以为他师兄是在外面不知偷了哪里的腥好了。不过,他应该也不会蠢到如此认为吧?
“司马司马赋及?”
秦楼安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瞬间他便冷冷看过来,让她不由得寒毛一竖。
他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还以为是她强行非礼了他师兄?他这是把月玦当自己的崽护着吗?
“有话就说。”
闻言,秦楼安也不再想那么多无用的,直言正事“房门外那六人,是大将军将他们找来的?”
“嗯,毒在饭中。除了两个守在门外的小厮,其余四人皆接触过饭菜。”
秦楼安再次看向地上洒落的青菜白饭,月玦查看过后站起身向她点头,看来这毒不仅可以通过喘息让人中毒,吃进肚子里更为致命。
几人出了房,站在门外的六人也都猜到自己是要被审讯了,一个个把头垂的更低。
“抬起头来,说说你们的名字,又是在哪里当职,是何时进入本宫府上?”
听秦楼安的命令,几人颤巍巍的抬头,挨个将自己的名字,在府中做什么差事,什么时候进的公主府一一报上来。
秦楼安看向月玦,她知道他都能记住,待回去查看几人进府时所留的卷宗,便知真假。
不过现在,她还要再仔细问一问。
秦楼安走到两个小厮身前,这二人是今天早上为府中下人,包括木江二人做早膳的。
不过看现在的情形,其他人都没事,唯独木江二人出了事,只怕不是他二人下得毒,谁又会蠢到在自己的做的饭菜中下毒?
“今天做饭时,可还有其他人进过膳房?”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皆摇摇头说没有。
“真没有?若无他人,那就是你们下的毒。”
“公主,公主冤枉啊,小的没有下毒!小的与小七两个人做着全府的饭,忙的不可开交,根本走不开,饭做好之前,也确实没有其他人来啊!”
秦楼安审了眼喊冤的小厮,又看向两个侍婢。
“你们将饭菜送到木江二人手里之前,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闻言,其中一个叫小桃的女子回话“回公主,奴婢与小樱送饭时曾在路上碰到了柳姑娘。只因奴婢也曾给她送过饭,所以也认得,她就与我们打了个招呼。至于其他人就没碰到了。”
柳惜颜?
秦楼安顿时想到温季同,而想到温季同,她便想到代衡。现在她府中,唯一与代衡还有点关系的,只怕也只有柳惜颜了吧。
自然,前提是温季同与温玉乃是同一人,可二人是同一人之事,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难道极欢楼前那场闹剧,真如月玦所言,是故意演给她看的戏?目的就是为了安插柳惜颜进她的公主府?
。
<scrpt>();</scr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