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倒也不是真生气,也知道自己是在故意挑他言语中的毛病误解他。
不过想到今日下午之事,她心里就不自在。
她带了他去给柳惜颜看病,这没什么问题,本就是她同意的。谁承想一直如个木偶般的柳惜颜,竟趁月玦给她把脉时突然一把紧抓了他的手,还一个劲的说她自己还是清白的。
虽然她同情柳惜颜的遭遇,也希望她并未被人玷污,可她清白与否,又与月玦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抓他的手!
突然被秦楼安轻甩开,一直不解的月玦反应过来她是因何事恼怒。
看她抱着双臂气呼呼,月玦上前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
“今日下午未及时躲开是我不对,公主莫要恼怒。若是公主还不消气,那尽管惩罚我好了。”
“才不是你不对,分明是她不知分寸,你这样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拦,难道是在护着她不成?”
“这”月玦没想到自己竟越描越黑,可他当真没有护着柳惜颜的意思,“公主,我没有。”
他没有?
听一向能言善辩的月玦竟被逼的只有一句“我没有”,且眉头紧皱似乎十分苦恼,秦楼安强忍憋笑,心里的不痛快也一下烟消云散。
总不能太无理取闹,太折腾他,秦楼安佯装大度道“算了,本宫岂是心胸狭窄之人?这次就原谅你了,但为了让你长个记性,惩罚还是有的。”
“那不知公主要如何惩罚我?”
“跟我来。”
秦楼安重新拉了他的手,走到桌边,将酒盅递到他面前,“本是要罚你三杯的,不过念在你酒量不好,就只罚一杯好了。”
突然钻入鼻中的酒气让月觉脑中清明一晃,看了眼捏在她葱指中的白瓷酒盅,又看向她。
黛眉如月,眸似明珠,嫣红的唇若沾露牡丹。月玦微敛了目避过,那半隐半露出的雪颈却又突如其来闯入他的眼,心中猿马愈乱。
“现在我若说我酒后乱性,可还来得及?”
见他接过酒盅后,低敛了眉眼笑得意味深长,秦楼安眉梢一挑琢磨着他这句话。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拒绝我的酒吗?”
“非也,我是想说如果我今晚喝了酒,对公主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公主可不要怪罪我。要怪,就怪我酒后乱性好了。”
“哪里有你这么奇怪的人?和司马赋及喝酒时不乱性,和我喝就酒后乱性了?”
秦楼安拖着他的手将酒盅往他嘴边送了送,说道“不要再为自己拒酒找借口了,就算你酒后乱性,今晚这杯罚酒也必须要喝。”
“公主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
她刚说完,便见月玦痛快抬手,将盅中清酒一饮而尽,而后将酒盅反口朝下,滴酒不剩。
“公主这下可满意了吗?”
秦楼安闻言一怔,定定看着他。
这一杯酒下肚,他不仅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脸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眉眼间也带了一丝撩人意味。
“满满意,看来你这酒量是真的不好。”
秦楼安接过他手中的酒盅,拉着他坐下,“不过没关系,今晚在我府上,又只你我两个人,纵是你喝醉了也不用担心有人趁机害你。来,满上。”
见她当真提起玉壶要给他斟酒,月玦抬手按住她的手,试探着问“不知公主为何突然要与我饮酒?我倒不记得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
看他低眉沉思,秦楼安粲然一笑,指了指桌上的菜肴,“今天怎会不是重要日子?这可是我第一次正经给你做饭,自然要小酌几杯庆祝一二。”
月玦一一看过桌上四菜一汤,轻笑点头“公主所言有理,倒是我不解风情了,该罚。”
她只觉手上一沉,月玦压了她手自斟了一盅酒,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一口饮下。
“你这是做什么?”
秦楼安夺了他的酒盅,说道“喝这么着急做什么,若是还未品尝我做的菜肴便醉倒过去,那我一片心意,岂不是白费了?”
月玦面上红晕愈加艳丽,眉宇间尽是春意,看着这样的他,她心里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像是忍不住想调戏欺负他一下。
“那不知公主做的这几道菜,属何菜系,又是何菜品?”
听他突然一本正经的问起她做的菜,秦楼安立马将自己不怀好意的心思收起来。
不过,她这几道菜但是自己琢磨着来的,哪里还分菜系菜品。
“这个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新开创的菜品,可谓是前无古人,想来也是后无来者。”
秦楼安冲他笑了笑,拉过唯一的一道汤说道“且看这道汤,我为它起名为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月玦满怀期待的面色沉了沉。
“正是,如何,这个名字怎么样?”
“嗯别致”月玦瞥了眼大海碗中漂着白色可疑之物的汤,掩了掩唇问道“不知公主为此汤命名为肝脑涂地,可有何说法吗?”
“自然有。”秦楼安兴致勃勃的拿了汤勺给他盛了一碗,说道“这可是我用白汤炖的,里面掺了极为新鲜的猪肝与猪脑,故名为肝脑涂地。”
“这倒确实是肝脑涂地公主着实风雅。”
“你就不用拍我马屁了,这菜是用来吃的,汤是用来喝的,好吃好喝才最重要,名字如何倒是排在其次。来,尝一尝我的手艺如何。”
看着眼前人笑吟吟的亲自喂他,月玦扫了眼汤匙中的汤,手掩在嘴上迟迟放不下。
“公主,我以为咱们还是先吃菜,后喝汤。”
秦楼安一怔,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将手中汤碗放下后,拉过另一盘菜,朗声道“那先尝尝这道菜,这菜做起来可费了我好些功夫呢,这些鱼片可都是我一刀一刀从鱼身上片下来的。嗯且就叫它千刀万剐吧,如何?”
月玦扯了嘴角一笑,他从未觉得自己喝了酒还能如此清醒,“公主起名的品味我实不敢恭维。若是以后有了孩儿的话,还望公主口下留情,或者这种粗活儿,公主干脆不要揽”
秦楼安笑容僵在脸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还说我风雅,起得名字也别致,现在竟然说不敢恭维?再说了,这和孩儿又有什么关系吗?”
“自然有关系,若公主给孩儿起名为月猴、月马,又或者是月疯、月傻,我恐”
月玦还没说完,秦楼安已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就算我起的名字再难听,也不至于这么作践自己的孩儿,还月猴”
笑声戛然而止,秦楼安看向正狡黠笑着的人,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落入了他的圈套。
“谁谁说我的孩子一定要姓月的?”
“那自然是,孩子他父亲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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