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春满
这日秦楼安方下早朝,正要起身忽觉一阵头晕目眩,胸腹中伴有恶心呕吐之感,身体摇晃了两下重又跌回龙椅上。
殿上众臣见此,霎时惊慌失措,上下哗然一片。
伴在秦楼安身旁的粉黛绿绾立时上前查看,见秦楼安面色苍白,遂紧忙宣告了退朝,搀扶着秦楼安回了凤璋殿。
不出片刻,太医院院首张景泰急匆匆赶来。
“张太医,皇上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大碍?”
张景泰诊脉片刻,看了眼支着脑袋闭目养神的秦楼安,似有些不确定,一时无法开口,又仔细重新断过一次脉后,方回道:“皇上凤体并无大碍,脉象有力犹如滚珠,这…这是喜脉之象。想来皇上适才在殿上觉得头晕恶心,皆是有孕之兆。”
张景泰说这话时,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按理来说天子有喜本是国之大幸,只是当今圣上乃是女子之身,他猜测这腹中胎儿的父亲多半是东景质子月玦。
这二人虽有先帝指婚,可至今却未曾光明正大拜堂成亲,月玦在西风虽受厚待,却也未得名分,如今天子有孕,腹中胎儿又当以何身份养之?
一旁粉黛绿绾好久才反应过来,皆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秦楼安。
“张太医此话当真?朕当真有孕在身?”
对于突然被诊出怀有身孕,秦楼安倒是十分淡定。
张景泰擦了把头上冷汗,回道:“皇上确实怀有身孕,卑职任职太医院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秦楼安闻言点头,又轻笑道:“张太医这话说得好耳熟,朕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玦太子居于宫中掩瑜阁,因痼疾发作一时气闭休克,也是张太医前去诊治。朕还记得,当时张太医也是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说玦太子是确死无疑。可谁成想,他非但没死,如今都还要当爹了。”
秦楼安说着,摸上自己尚为平坦的小腹。身前躬身站着的张景泰噗通一声跪下。
“皇上赎罪!当初卑职诊断时,玦太子他确实……”
“好了,过去这么久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秦楼安打断张景泰,又道:“朕问你,朕这身孕已有多少时日?胎象可还稳固?素日里饮食起居可有何要特别关注之事?”
张景泰:“卑职多谢皇上不追究之恩,如今皇上怀有身孕不过月余,正是最易胎象不稳之时,确实该当万分小心谨慎,平日里饮食起居更要处处把关,出不得任何疏忽和闪失。今日皇上在殿上险些晕倒,应是不小心触动了胎气,待卑职回头开服药来,为皇上固气安胎。”
“那既然如此,朕便把朕与腹中胎儿的安危,交托给张太医了。”
秦楼安示意张景泰起来说话,又道:“朕素日的饮食起居有张太医和粉黛绿绾照料,朕十分放心。只是朕身为皇帝,每日都有奏折需要批改,大小朝日更要前往大殿上朝,如今尚且方便,可待数月后可要如何是好?”
张景泰心想也是,总不能让皇上挺着个大肚子与众臣议政。这要是出点闪失,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张景泰一时间不知该接何话,便让秦楼安顾虑腹中胎儿,素日里不可过度疲于政事。
秦楼安也不逼他给她出主意,让粉黛绿绾询问了些饮食起居当如何照料的事,便放张景泰离去。
前脚张景泰甫一出门,粉黛绿绾便围上来,看着她依旧平坦的腹部一阵打量。
秦楼安任由她们盯着看,甚至十分配合地摊开手臂。
“皇上,您真的怀孕了?”
“这是什么话?朕也是女子,怎么怀孕这种事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