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嘭嘭嘭!!!
一连串的火舌从枪口中吞吐,炸雷声在深山峡谷中奏响,铅弹好似密密麻麻的雨滴般激射而来,朝着吊桥上的雅昭便是一顿狂轰乱炸,黑洞洞的枪口也冒着青烟。
雅昭面对着无数激射而来的弹丸,也是临危不乱,但有了前车之鉴,他也不敢轻易放任那些弹丸近身,以免对脚下的吊桥造成难以弥补的毁灭伤害,让他整个人都失去立足之地,掉落下去。
仅仅只是微俯下身子,将手中刀刃归刀入鞘,做居合拔刀状。
猩红眸子里透漏着淡漠,抬头直视着极速飞来的弹丸,猛地拔刀出鞘,一刀斩出,“神无名,神风!!”
飒!!!
无形的气浪自脚下翻涌喷薄,狂风掀起了衣角与长发飞扬,脸上的自信神采奕奕。
气旋也随之高涨发力,犹如浪潮般水涨船高,形成了一面无形的屏障。
这道气墙将铺天盖地的弹丸给格挡在外,难以渗透进入内部分毫。
乍一看,无数弹丸也被定格在半空中似的,纹丝不动。
这副奇观异景也顿时让蛇眼一族大感吃惊,也不自觉的停下了扣动扳机的手指头,惊愕的看着那些悬浮在半空中的铅弹,平日里无往不利的子弹,在这一刻,好似被无形大手给攥在手心里一样无助。
众人纷纷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惊呼出声,“怎么回事,那些弹丸怎么不动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是我眼花了么?我完全没有看到有出现任何的东西啊!”
“是那个家伙,他刚才挥刀了,一定是他做了什么事情导致的!”
“他是鬼神么?”
“这是人类能干出的事?”
无数从小生长在深山老林里,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的蛇眼族人,皆是震惊的无以加复,他们最多也就只是见到过蛇眼首领用刀所发出飞翔斩击,能够跨越数十米的距离将敌人斩杀,便已是惊为天人了。
但眼下那个不明来历的家伙,随手一刀挥出来,没有任何的征兆可言,竟能够瞬间挡的下数十上百发铅弹的攻击,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着实是让人震惊,简直是犹如鬼神一般的手段啊!
雅昭面不改色,瞥了一眼那些被挡下的铅弹,对于那些大惊小怪的蛇眼族人视若无睹,早就习以为常了。
还行,全部都挡下了,没有给自己添麻烦,也没有影响到后面的岚。
刀刃翻转,再次发力,好似搅乱了乾坤一样,钳制着铅弹的风力也随之扭转,像是旋风一般,形成了大龙卷之势,在周身盘旋,虎啸龙吟!
吊桥左摇右晃,木板啪啪作响。
只是听闻到其中传来了隐晦的清脆声音,无数蛇眼族人面露震惊,在肉眼可见的变化下,无数铅弹被风劲碾碎成了齑粉,再一吹,化作了漫天飞舞的残渣!
手中长刀挽了个刀花,再次归刀入鞘,手柄与虎口相撞,也发出了‘咔’的一声脆响。
风,缓缓的息了。
无数细碎粉尘,像是雪的一样飘荡。
抬头细看,是平常难以看的到的光景,灰色的雪花。
蛇眼族人脸上的神色僵硬住了。
随着狂风的飘散,隔空吹来,他们也感受到了微凉的寒意在体表滋生,仿佛隔着一层绷带都能够吹进骨子里似的。
淤加美族女武士笑眯眯的看着这副场面,心中也是毫不在意的,因为她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很有信心,仅仅只是将纸伞扛在肩头,手指撵动时,微微打转。
纸伞上的吊坠风铃微微作响,散发出清脆悦耳的轻鸣,传在山谷之中,压下了那些蛇眼族人的声音,颇为悠闲自得。
“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
蛇眼族人渐渐回神,看着已然收刀的男人,对方似乎没打算进攻反击,低头瞅了一眼手里的火枪,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感觉。
怎么感觉跟个烧火棍一样?
难道这就是外面的强者么?
他们这些人真的是井底之蛙么……
“镇定!!”
先前下达了攻击指令的蛇眼首领再次发声,在军心动摇之际,选择站了出来。
睁着一双狭长的阴冷眸子,站在瞭望台的高处,先是远远眺望了那个把玩着纸伞转圈圈的女人一眼,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雅昭身上。
那些灰色的‘雪花’从头顶飘落,落在了身上与吊桥上,也让河道水面覆盖上一层黑色,变成了短暂的乌水。
拍了拍肩头上的灰尘,吊桥上的男人整理着衣衫,面不改色的直视着他,说道“我并无恶意,此次前来,仅仅只是为了向你们打探一个消息。”
“哦,还有就是认个亲。”
想起了重要事情,也不忘补上一句。
尽管遭受了无理的对待,但眼前这个男人却依旧是笑容满面,态度和善。
四目相对间,二人也是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情绪,在确认了对方所言不虚之后,蛇眼首领眯了眯眼睛,也收敛了几分敌意,冷漠道“你是苇名的人么?不是那些外来者?现如今外面的局势又是如何?你们已经打败了那些家伙么?”
蛇眼首领可并不傻,虽然他们的确是足不出户,很久以前便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也很少主动去打探外界消息,专心致志的做山中野人,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清楚,若是想要得到讯息,消息来源还是有一些的。
至少他现在可以初步确定,眼前的这个人,跟之前的那批人马,不是同一伙人。
既然不是同一伙人,便可以不去考虑复仇这种事情了,就算是复仇,那也是他们主动的去向苇名复仇,一雪前耻。
毕竟在一百年前的战役中,是他们屈辱的战败了,所以才沦落至此。
他们早已忘却了留在这里的目的,也忘记了为什么会留在这里,或许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战胜苇名后人?发起复仇?
但这个牵强的理由,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信了,也早忘记了当初为什么会打起来,又为什么会经历失败。
他们仅仅只是在维持着种族的秩序与安危,浑浑噩噩的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