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正在低声洽谈的一伙苇名众,也被怪物嘶吼的声音打断了兴致,扭过头,面色不善的盯着它,握住了腰间的佩刀,缓缓踱步而来,“你这家伙……”
噌的一声,拔刀出鞘,一名苇名众脸上丑陋如蜈蚣一样的伤疤蠕动,眼神冰冷,“大晚上的,就给我好好的闭嘴装死啊,这么吵吵闹闹,让别人还怎么睡觉啊,混蛋家伙!”
“吼!!”
然而已经变成了怪物的氏族少主,早已被凶性蒙蔽双眼,失去了人性,症状比直接吃了白蛇血肉的蛇眼族人更甚,也丝毫听不进去任何的话,只是看到有人靠近,便对其怒目而视,还吹了口好大的气。
令人作呕的臭气熏天,还伴随着口水,猝不及防之下,喷了苇名众一脸。
抹了一把脸上的臭水汁液,他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既是嫌弃又是恼火,握紧了手里的刀,直逼着走进过去,“可恶的混蛋,看来要给你上一课了,新来的。”
“我要让你好好的明白一下,什么叫做规矩!来到这里的,不管你是不是怪物,都得给我们老老实实的待着!当病猫!”
苇名众一脸的凶性,手里的刀也举了起来,透漏着寒芒。
氏族家臣见此一幕,面色剧变,连忙制止道“等等!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们的少主,你这是虐待!!”
然而他们的发声已经为时已晚,苇名众一刀插入了牢笼里,命中怪物的身躯。
怪物流露出了痛苦之色,表情愈发的狰狞,嘶吼着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束缚在身体上的锁链开始抖动发出声音,整个铁笼子也都跟着开始摇晃颤动。
鲜血喷溅出来,苇名众却熟练的闪身躲过,看着笼子里剧烈挣扎起来的怪物,脸上挂着凶残的笑容,拧动刀刃。
怪物越挣扎,越反抗,他就越兴奋,还顺手招呼其他人,“喂,过来好好调教一下它,多给它点教训,省的它大半夜的再乱吼乱叫,吵到别人。”
“说的也是呢。”
原本还站在旁边,兴致勃勃的观看的苇名众,若有所思,紧接着便抽出了佩刀,加入其中,“这么有活力的家伙,不饿上几顿根本就于事无补,如果引起其他怪物的反抗心思,那可就不好了。”
嘴上这么说着,手里的佩刀动作却也不停,在怪物愤怒的嘶吼着,刀光剑影,很快就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千疮百孔。
而怪物也因为身受重伤,变得虚弱无力了起来,喉咙沙哑的喊不出声音来,软软的趴了下去,无精打采。
冈本八雄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些武士竟然以通过折磨怪物的方式取乐,难不成真的就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这是每一个怪物来到这里都要经历的特殊步骤?
亦或者是为了防止对方有力气挣脱牢笼,从而造成动乱的铁血预防手段?
可是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苇名众头目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回头看着呆滞的氏族家臣,说了一句,“不用担心,怪物之所以是怪物,就是因为它们很难被刀剑杀死,再加上苇名众都是精通刀剑的精锐,可以完美控制好力道,只会在它身上留下伤口,削弱体力,而不会造成致命伤。”
“他们每天都会这么去做,在这方面,他们是专业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竟然妄想以这种口吻,企图让这些家臣把自家的少主放心的交给这群刽子手去处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啊!”
冈本八雄红着眼,低吼道“这是草菅人命!!那可是上松氏族未来的家主啊!我要申请上诉!抗议!这一点都不人道!”
“别给脸不要脸啊,家臣。”
头目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去,冷嘲热讽道“让一个怪物做家主,亏你们想的出来。”
其余的苇名众也是面色淡漠,头目并没有给对方留下面子,言语直戳伤口要害,“只要道玄大人一日未曾研究出解药,怪物一日未曾变回人类,它们也就只是区区的怪物罢了,身为人类,不要妄图把它们当做人,怪物是没有人性的。”
“就像它之前杀害你们的人一样,也从没想过要去体谅一下‘家臣’!”
“再换句话来说,如果你们把它当做是一个人看待,身为氏族少主,知法犯法,草菅人命,那也是要处以极刑的!”
“正是因为这一点,看在氏族的面子上,所以我们才会把它当怪物,而不是人类,否则的话,它就算有十条命,那也不够死的!仅仅只是以怪物身份遭受折磨,等道玄大人研究出了解药,变回人类,一切的罪行也都会烟消云散,这已经是足够走运的了,你们还想干什么呢?”
苇名众头目语气淡漠,娓娓道来。
当然,他是不可能当着这些氏族的面,去说出苇名众准备事后向氏族清算的大事的,仅仅只是在跟对方讲道理,而且他所说的道理,对方也不可能反驳的了。
众家臣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冈本八雄也是面色阴沉,尽管他很想去反驳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因为对方说的都是对的,苇名众这么做也是有他们的理由。
以对待怪物的方式去对待少主,总好过通过戒律的方法去处理这种事……
毕竟是杀了家臣的刽子手啊。
放在其他国家可能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这里是苇名,它有自己的宪法!
不说人人平等,却也是人命关天。
当然,那些妄图侵犯苇名的敌人除外,他们都不是人的,是畜牲。
家臣们都沉默了,也被说服了。
冈本八雄也重重的叹息一声,不再去制止什么了,因为他明白,苇名众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夺走他们少主的性命,仅仅只是采取的制衡之策罢了。
“行了,它已经变得足够虚弱了,喊都喊不出来了,再继续下去,恐怕会直接死掉的。”
苇名众一看怪物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也是见好就收,抽出了佩刀,小心谨慎的擦拭干净血液,进行预防消毒后,这才重新归刀入鞘。
这些怪物的血液也是具备传播性的,被它们抓伤或者是感染,都有可能患上失心病,哪怕他们身体强壮,免疫力也很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将人带走,处理好!”
苇名众大手一挥,开始干活了。
怪物有怪物的去处,家臣也有家臣的去处,虽说名义上是看守,实际上也就仅仅只是隔离罢了,失去自由而已。
狼站在重患区之外的树上,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等到一切都落幕,这才安心下来,背靠大树,闭眼开始假寐。
身为凡尔赛之狼,他也是在暗地里付出了不少,虽然辛苦,但很快乐。
不知道回去以后说出这些事,能不能得到永真的夸奖,好期待啊……
狼露出向往的笑容,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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