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涧栖院的路上,暨陵涧和花司桐的影子在明亮灯笼的照明下,亲密不无间地贴在一起。实际上,两人相隔三尺的距离,一前一后走在长廊上,关系比生人还要生。
花司桐的目光从暨陵涧背部的脚跟一路往上移,最后停在他头发上。心中一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都不给她一个非礼…额…赚种子的机会。
突然,暨陵涧停下来。
花司桐走到他身边,问:“为何不走了?”
暨陵涧望着前方微启凉薄的双唇:“你不喜陵蓉和陵蝶?”
花司桐眨了眨眼睛,随后,嫣然一笑:“你说什么呢?她们可是我未来的小姑子,身为她们未来大嫂的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她们?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相亲相爱,互相关心和互相帮助,你说对不对?”
暨陵涧:“……”
小丫头脸皮真厚。
他都没有说娶她,她竟自称起自己是大嫂。
“对了,元将说你伤了手,给我看看严不严重。”花司桐趁机抓起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比她今早看到的情况还要严重许多,手心是全是刮痕,指甲内竟还嵌着细小的石屑,看着都觉得特别疼。
她原本只是想触碰大反派的肌肤获得种子,可看到他的手之后,她不知不觉抬起一只手轻轻抚过他手上的每一条伤痕。
这就是为她挖坟的双手,竟伤得如此严重。
其实在她看到暨陵涧徒手的挖坟的时候,她曾叫他不要再挖,可惜他根本听不到,也看不见只有魂魄的她。
还有就是暨陵涧明明可以用旁边的石头或是木棍挖坟,却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执拗,非要用双手挖坚硬的泥石。
暨陵涧不喜别人碰他手,倏地沉下脸,然,花司桐如同对待一件十分珍贵的珍宝似的动作极为小心翼翼,令他抽回手的动作不由地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认真的小脸上。
花司桐注意力都在暨陵涧插在指甲内的石屑上,然后习惯性地皱紧眉头,撅着嘴思考着要怎么把它给弄出来。
暨陵涧看到她的小动作,眸光如海水翻起一片海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抽回手,转身回涧栖院。
“暨陵涧,等等我。”花司桐快步跟上,却没有看到对面远处走廊上的母女三人。
暨陵蝶怒扯手里的手绢:“这个死丫头以为爹爹回来后就有人给她撑腰了,现都敢勾引大哥了,真不要脸。我是绝对不会让她成为我们大嫂的,哼,她想都别想。”
暨陵蓉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反到希望她快点跟大哥成亲,那我们就能跟在大哥的后面快点嫁人。”
“姐,你不是说你不会这么早嫁人的吗?就算要嫁也要嫁给自己的意中人,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想要嫁人了?”暨陵蝶急得跺脚:“你要是想嫁就自己嫁去,我才不要嫁人。”
暨陵蓉冷笑:“你要是不嫁人,那就等着嫁给丹城城主那个老头子吧。”
“我为什么要嫁给那个老头子?”暨陵蝶又是不解又是生气。
“你知道娘为什么急着让我们嫁人吗?那是因为花司桐那个贱丫头在父亲面前提到丹城城主,以父亲野心必会把我们其中一人嫁给他以换取丹城城主的帮助,或是待我们生下孩子,想尽办法帮我们的孩子得到继承权,再夺下丹城。当然在这之前,我们还有命活着。”
暨陵蝶脸色霎白:“我、我们为什么没命活着?”
“你知道丹城的前任城主夫人是怎么死的吗?他一共娶了三十位夫人,除了第一位夫人是战死的,还有五位夫人是难产死的,其他的人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他的第三十位夫人就是在上个月被他打死了。”
暨陵蝶身体一软,跌坐在上。
袁平婉心疼拉起她,坚定道:“你们放心,娘绝对不会让你们嫁给老头子,也不会因为急着让你们嫁人就随便把你们给嫁了。我方才说帮你们物色好郎婿可不是骗你们的,等选个好日子,就让你们见见面。”
要不是花司桐提到丹城城主令暨名献打起嫁女的主意,她也不想女儿们这么早嫁出去。
“娘。”暨陵蝶抱住袁平婉哭泣。
“别哭,你哭了就如了死丫头的意,给她看了笑话。”袁平婉搂紧她,面容闪过狠厉:“她逼得我急着把你们嫁人,我是不会让好过的。”
暨陵蝶收起哭声,吸了吸气道:“我也要她嫁给老头子,让她受尽老头子凌辱。”
“好。”袁平婉眼底涌上算计的光芒。
与此同时,刚回到房间的花司桐大打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说:“一定是袁平婉和她的两个女儿说我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