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不过三层的红叶庄里,里里外外挤满了人,来来回回走动时都有可能和人撞在满怀。
今日,红叶庄又迎来了它的另外一波客人。
一行十几人,除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个个劲装在身,腰挂长刀,或行或止都极为整齐一致。
为首青年不过二十余岁,面容青白,唇色也淡,瞧着一副气血不足的虚弱模样。
他身着月白色衣衫,走路时宽大的袖摆只微微荡起弧度,显得身姿挺拔如松如柏。
他才一踏进大厅,和慕洵同为捕快头领的男人就得了消息,快步迎了上去,“小人赵岭,是负责调查这件案子的捕快。见过宫大人。”
青年微微挑起眉头,“你认得我?”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点尖利,是有点特别的清冷嗓音。
那捕快头就道:“大人之名如雷贯耳,小人早有耳闻,今日有幸得见真容,是小人三生修来的福气。”
他这话也并非算是恭维,这位宫大人名宫辙,刑部尚书宫以墨的独子,近二十年以来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谁听到这个名字都要说上一句久闻大名的。
他陪着笑脸,“大人前来可是为了这成望之被杀的案子?”
宫辙颔首,“说说看,调查的怎么样了?”
捕快头将整件事简洁的说了一遍,才道:“依小人看,成公子绝对是被杀的,那认罪书不过是凶手栽赃嫁祸的把戏罢了。”
宫辙点了点头,仿佛接受了这种说法,“那凶手会是谁?”
“这个小人还没查到。”
他说着抬眼看了下,宫辙似乎是笑了一下,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实在不够明显。
怔忡间不意又听到对方询问,“慕洵在哪里?”
慕洵这两日什么正事都没做过,他将这句太像是告状的话咽下,斟酌了下,答道:“许是在外寻找线索。大人是要找他?”
关于那则谣言,他其实也是听过的,这宫辙没说两句话就提到了慕洵,难道传言是真的。
他这般想着,耳边响起宫辙那清冷的声音:“带路。”
参天的大树耸立,枝头上缀满了许愿的木牌,有的枝头上挂的太多,整条枝蔓都要垂到地面上去了。
慕洵这两日他已经不再调查案件,大部分时间只是逛逛而已。
此刻,他就站在这树下,偶尔翻看一下伸手可及的木牌上写的是什么。
他刚好伸手翻看了树上的一块木板,这一面上写着,“希望父亲身体康健,益寿延年。”
看到这,他就笑了,溢出来的笑容颇具讽刺的意味。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捕快头领领着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