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解决这个人之后呢？”我问他。
“我们距离文家大门有多远？这路上有多少人？什么实力？我们要走大门吗？能不能从墙上翻出去？从哪里翻出去？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是能量极度匮乏，距离我们最近的厨房在哪？路上会碰到多少人？如果要选择最安，碰到人最少的路线，又该去哪个厨房？甚至是被文家人发现之后，逃生路线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不断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明显看到他的脸色逐渐涨红。
“我可以再去……”
“以后这些都要提前考虑。”我打断他的话，专注地看着他：“知道了吗？”
“嗯。”他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
“以后，我们就不再是魂体，而是会被人往死里打就会昏死过去的存在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出识海，“我去看看。”
……
“追，抓住他！”
“快拦住他！”
“把他拿下！”
一堆人吵吵闹闹地往前冲，你推我挤，焦急异常。
一个人快快地跑在最前面，手里还抓着一根鸡腿，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至于嘛，至于嘛！吃你两锅饭至于嘛！小气吧啦的，以后交不到女朋友！”
一人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吵吵闹闹从文家一路而过，一路横冲直撞，直奔某个方向。
嗖的一声，那人叼着鸡腿手脚并用攀上了墙面，沿着墙壁奔跑起来。
“追！”
“上！”
“你上！”
一大群人挤到墙下，你推我我拉你，一时间竟是谁也上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逃走，又折了几个弯后跳了下去。
“那边！”
“从西边追！”
“绕后！”
“包抄！”
“你们几个跟紧他！”……
“呸！”一头白发披散的青年吐出一根鸡骨头，嗦了嗦手指，紧贴着一面墙喘气。
杂乱的步调声在墙另一边响起，青年连忙屏息凝神。
过了几分钟，脚步声渐渐远去，青年这才放松身子，低估一句：“奶奶的，人可真多！”
“他们在前面找不到还会绕回来的，你就一定要去杀了文池？”
只有青年能听到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在劝他。
青年抬起头，露出一张瘦削的脸。他擦了擦汗，赤红的双眼看向某个方向。
“不远了。”
只要再翻过几个院子就到了，但……
就让你再多活几天！
他选了人声少的一个方向，他翻过了墙，进了院子，进了屋子。
“唔……”带着些许痛苦的沉闷之声在房中响起。
咔。
青年拼尽力，扭断了这根脖子。
修神之躯，确实不同。
他轻轻打碎一个花瓶，手握碎片，沾着刚刚死去那人的血，在地上写下几个大字：
“林家林枫，前来讨债！”
他需要一个身份。
一个不能是圣妖的身份。
林家余孽这个身份就不错。
很适合他。
青年笑着拍了拍手，似是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他又一次翻墙而去，轻得像猫。
再来几个，把身份定下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