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倒过来说其实道理也是相通的。自己本来就是个卑微的,一无是处的人,靠着神奇的宅内风水秘术考进了东大,每天晚上压马路捡钱包也令生活达到了小康,但自己并不满足于此,还变着法子的闹腾,现如今“天怒人怨”的降下罪罚,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魏索苦笑了一声,想通了这些他才感觉稍稍好受了一些。转则又想,自己能有过这么一段神奇的际遇,就算现下死了那也算是值得的了,要不然平平凡凡、庸庸碌碌地渡过一生又有何意味?
魏索现在确实是想一死了之,因为他发觉自己身上最重要的一项功能也已彻底失去了,真的是生无可恋。默默的从枕头下翻出一本厚厚的线装书
这就是那本他现在爱恨交加的《宅第堪舆》,刚刚才向小雅护士索还回来。他在书的外面包了一个封面,封面上一行烫金大字--“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小雅护士当时非常崇拜,非常感佩,一个苦受病魔折磨的年轻人竟然还这么热爱学习她却不知魏索携带这本书出门一般是有两个封面以供选择的,另一个封面的题目是“金瓶梅”,魏索一贯认为有两大类人对这两本书是碰都不会碰的。
“可惜你的神奇并不能帮助我泡到一个美女”魏索脸上是无尽的惆怅,无尽的忧郁,他的眼神温柔,就像是在着自己的情人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魏索一咬牙,脸上已是显露出了决绝之色,“‘枪’在人在,‘枪’亡人亡,更何况你这本书”
喃喃说着话两只已快失去知觉的手猛的一分,这本成就了他同时也毁了他的奇书顿时被撕成了两半
这个线装本应该算是明代的册页书,制作分书芯加工、书函加工、套合加工三个流程,涂黏合剂、组壳、包壳糊函、开槽、制销孔单从工艺上讲最是考究不过,而配页齐栏后的书册,最后还要打眼穿纸钉,因此纸页之间的固定是非常牢靠的。但这本《宅第堪舆》毕竟传世日久,针眼间的双股麻线早就朽旧不堪了,在魏索一番大力撕扯下,“勒勒”有声,轻易就断成了数截
魏索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似的,喉咙里发出了“荷荷”疯狂的低吼,被撕成碎片的纸页如花蝴蝶般的在他手下漫天起舞,突然间他嚎啕大哭,这是一种再也压抑不住的悲恸情绪,哭得是声嘶力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魏索不住耸动的双肩才慢慢的平止了下来,觉得这一次自己已将一生中所有的泪水都哭干了。
摸了一把泪水,红着眼睛抬起了头,他要为接下来的另一件事作准备了,说到底这件事也不是太难的。他想找一件结束自己生命的工具,视线游移,不自禁的却是微微惊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