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索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毕竟事有轻重缓急,什么身处的程式,什么另外的一个程式,对此他只是抱有一个将信将疑的态度。而自家的那本《宅第堪舆》,自己习得的宅内风水秘术被老白蔫一言道破,则是令他极度忐忑不安了起来。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根本无人得知,老白蔫是如何知道的?而且听对方言下之意,似乎其中更隐含着无比凶险诡奇之处,那又会是些什么?
“那是本什么样的书?那本破书纸张粗劣,装帧土气,内容低级趣味乏善可陈,淫秽不堪却又缺乏新意,属于破四旧时的漏网之鱼,早被老子撕烂一把火烧掉了。老子修习的宅内风水秘术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嘿嘿,那就是个p,老子也就是闲着没事随便玩玩的。发不了财,买个体彩福彩只中过几次五块的;升不了官,别说来请老子进什么国.务院,当什么常委了,连个小小的省部级,组织上都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泡不到妞,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小妞们见了老子都捏着鼻子躲远远的。你说,看了这么本破书我究竟得到过什么了?出了问题凭什么要我来承担责任啊……”
魏索竭力控制,掩饰着心头的震动,脸色平静,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毫无所谓的态度。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堕入了一个怎样的迷局之中,但有一点却是非常清楚的,自己的态度已经成了整个迷局的核心,或者说是关键的一环,不管是谁在心怀叵测地算计自己,也不管其中隐含着怎样的阴谋诡计,自己必然要被推出去直面一些难以预知的风险与波折了。
魏索一贯生活在一个臆想的世界里,他并不在意改变生存环境,哪怕是一种实质性的环境改变。他真正会感到恐惧与害怕的是生活现状的改变。激情澎湃,实则荒唐无聊,混吃等死的生活现状他已经习惯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还能变一种活法。条件反射,也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魏索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推卸责任,他非常清楚所谓的“责任”会是意味着什么。
“唉,获得的力量,或者说得到的好处是跟承担的责任成正比的”。老白蔫也只能叹息,“任何好处都不能唾手而得的。只有通过不懈的奋斗与努力。你修习的宅内风水秘术之所以没发挥出应有的力量,一是你不懂得妥善的运用,二是你在这个程式中的表现,自你第一次布置出宅内风水格局的那一天起,你从来都没有表现过勇于承担责任的态度……”
老子扮神棍玩风水跟承不承担责任有什么关系?魏索对老白蔫的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继而又很是不屑与不以为然,而更多感受到的还是心酸与委屈。不承担责任?哈,我倒还真的想,只不过有什么事是需要我承担责任的?始乱终弃做陈世美也没机会呀!通过不懈的奋斗与努力就能获得好处?哼,那也未必!老子在泡妞大业上也算是耗尽心血、费尽心机了。可是也不见得有一星半点的收获呀!
老白蔫见着魏索的脸色知道他不信,也并不着急,继续说道:
“你先祖魏金嘴写给你的信看到了吧?知道他为何要让你进官场,入商场吗”?
魏索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什么,连我太爷爷写信给我的事他都知道?!直到此时魏索方才完全相信与确定这老白蔫的不寻常之处了。要说自己家里的那本风水书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别人知道也并不是件非常奇怪的事,吊诡的是那封信藏在书的扉页中。他居然也知道了。
“太爷爷之所以让我进官场,入商场,是因为……是因为我阴邪入体、元阳尽丧、主魂出窍。只有在官场、商场这两处世间最凶险、最冷血、最尔虞我诈的所在才能以毒攻毒,阴极生阳,才有可能捡回一条小命……”
魏索非常难得的实话实说,自己大话、谎话连篇,是套不出别人真话的。
“你太爷爷是在骗你呢”。老白蔫冷笑一声,随即仰天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魏金嘴呀魏金嘴,你可真是机关算尽啊!他可是你的后辈……”
“我太爷爷为何要来骗我”?魏索虽然对魏金嘴信中的内容早就有所怀疑,但他更不相信老白蔫:“我的体内流淌着与他老人家一样的j液与血液,我们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我为何不相信他老人家而要来选择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