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我不会自己去抓吗?哪里要你特意带来?”赵嫤赤足下了床,走到桌边去瞧。
“不一样。”周彧垂眸看了一样她白玉似的小脚,转身取过绣鞋俯身:“穿上。”
“大夏天的,赤足舒服。”赵嫤踢开那只鞋。
“你身子骨虚,若是病了,接下来的事哪有精力安排?”周彧执意替她穿上。
赵嫤听他说得有理,也就作罢了,翻着那些药包道:“这些草药,有什么不一样?”
周彧起身,大手揽过她后脑,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亲:“等会儿告诉你,先用晚饭。”
“你还没用晚饭?”赵嫤意外:“我已经吃过了。”
她说着笑起来:“你只能吃我的残羹剩饭了。”
“无妨。”周彧笑了笑,并不在意。
说是如此说,赵嫤还指望着他办事呢,怎会叫他吃她吃剩的?
当即开了门,出去吩咐了小厨房,做了一桌饭菜上来。
赵嫤又取了果酒来:“吃两盅?”
周彧接过酒壶:“许久不与你吃酒了。”
“那我陪你。”赵嫤在他对过坐下,摆上酒盅。
周彧给两只酒盅都斟上了,酒液落在碧玉盅内,宛若一块上好的琥珀落下,果香四溢。
“这可是我夏日亲自酿的茉莉梅子酒。”赵嫤端起酒盅来嗅了嗅,小酌了一口。
周彧也吃了一口,含笑望着她:“你亲自酿的?”
赵嫤弯眸轻笑:“我看着她们酿的,也算是我亲自。”
周彧笑而不语。
两人说着话儿,小酌了几杯。
赵嫤一手托腮,杏眸迷蒙地望着周彧:“杨谱锦已经走远了,和宁侯府那里,应该可以下手了。”
她一沾酒,便会小脸酡红,杏眸湿漉漉的轻眨,娇憨乖恬。
这番模样,总叫周彧想起她迷乱时的模样。
周彧搁下了筷子。
“你怎么不说话?”赵嫤催着问他。
“明日早朝,便会有人弹劾杨度。”周彧回她,眸色深深。
“沐浴?”赵嫤笑了,起身牵过他袖子。
周彧吃了酒,面上本有薄红,这一下更红了,起身跟着她往里间走。
两人默契,沐浴过后,帐内交锋,战了良久。
赵嫤疲惫已极,周彧却还意犹未尽。
“我不成了……”赵嫤推他:“要不我明日也不吃汤药,你还是匀一匀吧……”
周彧理了理她汗湿的鬓发,在她耳畔轻语:“此番于院正亲配的秘方,无须避房事。
娘子再疼疼我好不好……”
他说着,擒住她耳垂。
赵嫤忍着颤了娇声问他:“你看……惜雨和惜时,哪个更顺眼?”
周彧捉住她脚踝:“何意?”
“你选一个,替我分担分担……”赵嫤脚尖抵着他胸膛娇笑。
“不要。”
周彧猛地冲撞,惹得她一阵莺语呖呖。
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直盘桓到三四更时分。
翌日,赵嫤直睡到中午,醒来便得了好信。
聆风喜笑颜开:“姑娘,小王爷派人送了消息来,说几个御史联手,在朝堂上将和宁侯杨度给告了。
有人检举杨度在宅中藏了大量金银,都与之前的银矿有关系。
说那银矿,压根儿不是蒋士柯贪污的,而是杨度贪污了,又用来栽赃蒋士柯。
杨度极力辩驳,说什么有不肯认下这些事。”
“眼下,如何处置的?”赵嫤问。
“还不曾处置呢。”聆风道:“陛下留下杨度,说要细问。
小王爷等几个重臣也都留下了。”
赵嫤颔首,并不意外,杨度也算乾元的股肱之臣了,不可能御史一弹劾,立刻就捉拿杨度。
不过,只要杨度那些金银运不出去,和宁侯府就难逃厄运,她也不急这一日两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