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多少是会有些作用的。
秋月也跟着叹了口气,便没有再劝了。
*
连着几日,赵嫤兴致都颇好。
不是在金春馆听小曲儿,就是在西园看戏,有时候也去集市转一转,看看时兴的衣裙首饰。
从蒋晴柔那里得来的铺子,她是嫌弃的,干脆直接卖了,转手在另一边买了一家茶铺,分了掌柜与伙计过去,这生意又兴兴隆隆地做起来了。
家里头,赵老夫人和赵文俊都老老实实的,这是盘算着开个什么铺子,没有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赵如秀那里,陈嬷嬷自然不敢叫她有丝毫的动静传出来,也安静的很。
至于赵秉和,暂且搁置,她还未曾想收拾他。
这日,经过蒋晴柔所在的那家小酒馆门口。
聆风又笑着招呼赵嫤:“姑娘,您要看看蒋晴柔么?”
“看看。”赵嫤回了两个字。
马车便慢了下来。
赵嫤挑了马车窗口的帘子,往外看。
却只看到那小酒馆的招牌,能隐约看见掌柜的在里头忙碌,并无其他人。
“姑娘,蒋晴柔应当在后厨忙碌。”聆风道。
“停车。”赵嫤忽然吩咐。
马车停了下来。
聆风好奇:“姑娘,怎么了?”
“去瞧瞧。”赵嫤忽然起了进去看看蒋晴柔的兴致。
“奴婢陪您去。”聆风忙跳下马车,伸手去扶赵嫤。
姑娘一定是想看蒋晴柔狼狈的样子,她也很想看。
“奴婢也陪姑娘去。”惜时见状,连忙也去扶赵嫤。
上回听聆风说,就怪有意思的。
她不仅想看蒋晴柔,还想看那掌柜的长什么模样。
“惜雨也去吧。”赵嫤含笑,吩咐了一句:“其他的人,在门口等着。”
“是。”一众婢女齐声应了。
那掌柜的,听到外头的动静,不由抬头看。
就见一个衣着奢华,姿容极盛的女子朝着他这小酒馆行来。
“客官!”掌柜的嗓音几乎都变了调,小跑着过来,低着头行礼:“您里边请,不知客官要些什么?”
他不敢再看第二眼。
这女子的气度看着,莫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照理说,这样的人,不应该光顾他这个小酒馆的。
莫不是有什么事?
他心中有些诚惶诚恐的。
赵嫤望着他,抿唇笑了。
惜时也笑了。
这掌柜的,一把年纪了,而且生的可谓其貌不扬。
蒋晴柔可真是不挑啊。
掌柜的见赵嫤久久没有回应,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姑娘要什么,小人好让人预备……”
“你们这里伺候,有没有女子?”
赵嫤偏头望着他。
“没有。”掌柜的下意识摇头,又点了点头:“前几日,才来了一个。
不过,那都是粗鄙之人,在厨房做粗活的,恐怕伺候不了姑娘。”
“让她出来。”赵嫤吩咐了一句。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应了,转身往后去了。
等他转圜回来,赵嫤已经在一张紫檀木的椅子上坐下了,神色恬淡地望着他身后。
掌柜的自然能看出来,赵嫤坐的这椅子,是她自己带着的。
出门都有人专门带着椅子,还有小茶几,这哪是寻常人家能做到的?
他更是肃然起敬,连忙呵斥身后的蒋晴柔:“还不快些跪下,给客人行礼。”
“见过客官。”蒋晴柔低着头,一个头磕了下去。
她没有抬眼看上首。
她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她好歹从前也是淮安侯夫人,出身也不低,这帝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她是认识不少的。
她只怕自己一抬眼,看到从前的老熟人,那岂不尴尬?
赵嫤看了一眼惜时。
“抬起头来。”惜时会意,立刻开口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