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掌柜的,生意兴隆啊。”赵嫤笑着应了一句。
“托大姑娘的福,这些日子还行。”乔掌柜的转过身,与她一道往里走:“先到楼上去吃茶,我让人将东西送上去,一样一样给您挑?”
“不了。”赵嫤摆摆手:“我就是顺道来瞧瞧,最近可能出什么新东西?”
“出了。”乔掌柜的笑得满面春风:“您随我来,这回的东西,最贴合您的气度了,保管您满意。”
赵嫤不曾言语,含笑跟着她走到主柜台处。
宝翠楼所有的柜台,都是用剃头的云母制成的,这样透过云母做的柜台,能大概瞧见里头的手势是什么样的。
看中了哪样首饰,只管叫伙计取出来瞧或是试戴便是了。
那女掌柜,走到柜台内,便将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
赵嫤便凑近了,仔细的瞧,倒也不曾留意周围。
她不留意旁人,却不代表旁人不留意她。
这个,沈若兰与袁缦华正陪着周金玉,站在另一个柜台边。
沈若兰瞧了赵嫤好一会儿了。
“这个,我戴着合适吗?”周金玉正试戴着一件南阳玉的簪子,对着女伙计拿的铜镜,左照右照。
她口中询问。
袁缦华凑过去,慢声细语的说着自己的见解。
“周姑娘,您瞧,那是不是赵嫤?”沈若兰回过神来,小声开口。
周金玉闻声,眼睛便从铜镜上移开,顺着沈若兰的目光看过去。
袁缦华也看了过去。
从她们这里,只能瞧见赵嫤在小半张侧脸。
但仅仅是半张侧脸,也是雪肌腻理,莹白剔透,能窥见赵嫤盛世容颜的一角。
三个人的脸色,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
主柜台处,放的都是宝翠楼里最值钱的首饰,还有最时兴的首饰。
说是镇店之宝也不为过。
赵嫤一来,就只在主柜台处选东西,可见她是多么得财大气粗。
“瞧她那样子。”沈若兰最是沉不住气,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道:“每日穿的衣裙都不同,走到哪里都妖妖调调的,再好的首饰,戴在她身上也都一样。”
袁缦华却比她有心机多了,心里头虽然厌恶赵嫤,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
而且她早就牢记了,周金玉不喜赵嫤。
她转了转眼眸,小声道:“周姑娘,要不咱们走吧。
那日,小王爷在宴席上为赵嫤说话了,咱们就不要得罪她了,可能是自己人呢。”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周金玉的脸色。
眼看着周金玉的脸沉下来,她在心里悄悄笑了。
“得了吧。”沈若兰接过话头道:“咱们怎么可能同赵嫤是自己人……”
她话还未说完呢,周金玉便抬步朝着赵嫤那处而去:“看她买什么,我去拿下。”
“诶?”
沈若兰愣了一下。
她虽然厌恶赵嫤,但多少也是知道赵嫤的财力的。
和赵嫤抢着买东西?
她是没有想过的。
袁缦华眼底藏着轻蔑,看了她一眼,抬步跟了上去:“走啊。”
沈若兰这才也跟上去。
赵嫤试了几个花冠与簪子,正仔细瞧着手中的花冠。
金镶玉的牡丹花冠,并不稀奇。
奇就奇在这牡丹花是整只的青金玉所制。
青金玉本就是十分难得的玉,加上质地极脆,很难雕刻成型,这样大的一块,雕成牡丹花,且镶了金还毫无瑕疵,自然是价值连城。
“姑娘本就生的秾艳,戴这个花冠,富贵天成,好看的紧呢。”乔掌柜的这话说的很是真挚的。
与旁人说时,她或许是为了做生意,但对赵嫤,她这话绝对是发自心底的。
赵嫤的容貌,帝京这些姑娘,无人能及。
“多少银子?”赵嫤将花冠放在了柜台上。
乔掌柜满面堆笑,正要说话。
这时候,斜刺里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夺过那只花冠。
乔掌柜的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拦:“小心点,小心点。”
这花冠可是珍品。
她不由看过去,眉头微皱,心中很是不悦,谁家的姑娘,如此的鲁莽?
但瞧见拿着花冠的人是周金玉,她的眉头一下就松开了:“周姑娘,您这是?”
她认得,这是小王爷的妹妹,宝翠楼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