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赵嫤不依,便与臣妾争执起来。
臣妾再如何,也是陛下的人,怎会受这样的气?
一时气不过,便叫人将她绑了。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臣妾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只打算等筵席散了,便放她回去。”
既然赵嫤半分不肯相让,她也不是没有言辞辩驳。
赵嫤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左右,赵嫤是别想活下去了。
她还有雍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怕只是为了给雍王殿下留点脸面,陛下应该也不会对她如何的。
“事情可是如此?”乾元帝看向赵嫤。
他一看赵嫤,眼神便离不开了。
周彧握了握拳,唇瓣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赵大姑娘。”
赵嫤尚未开口,雍王先说了话。
“雍王殿下,有何赐教?”赵嫤天头望着他,毫无惧色。
乾元帝饶有兴致的打量她,她容貌虽然很像盛雪,性子却一点都不像。
盛雪自然柔柔弱弱,悲春伤秋,说话总是软软的,一点点事情便会落泪,很害怕见人,总是躲在宫殿内不出来。
而赵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能言笑晏晏,对着他这个皇帝说话,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再说雍王开口,若是换旁人定然会有些紧张的。
可他在赵嫤身上却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紧张之意。
他看着赵嫤,越发得有兴致,盛雪的这个女儿,有点意思。
“不管如何,母妃今日所做之事,都是错了,我代母妃给你赔个不是。”雍王起身,朝着赵嫤拱了拱手。
“雍王殿下,客气了。”赵嫤笑了笑,不置可否,也不回礼。
“自从我外祖一家不在了之后,母妃一直惦念他们,也是一时没了分寸。”雍王接着道:“但再怎么说,淮安侯府原先与我外祖家,还是沾亲带故的。
说起来都是一家人,还请赵大姑娘高抬贵手。”
他说话间,很是客气。
看父皇的眼神,他便知道,父皇已经看中了赵嫤。
再看周彧,今日完全没有回避,一直盯着赵嫤。
这个赵嫤不简单。
千万得罪不得。
母妃也是,做事怎么不与他商议,便擅自闯下祸端?
此事可真是棘手了。
和妃看着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攥紧了,她看儿子的态度,就知道今天这事情,只怕是做错了。
“赵大姑娘。”
雍王能看出来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太子的眼睛。
太子也跟着站起身来。
“说什么沾亲带故。”他笑着道:“那和宁侯府,也不过是与赵大姑娘的继母有些关系,与赵大姑娘毫无关联,何况如今,那蒋氏已经和离出门了,雍王再提这样的事,也不合适。
父皇,儿臣以为,和妃娘娘虽然是宫里的娘娘,但也不该以权谋私,以势压人。
今日之事,还是该好好说清楚的。”
“太子所言甚是。”乾元帝点了点头,又看赵嫤:“你怎么说?和妃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回陛下,和妃方才所言,都是妄言,我并没有闻听半句。”赵嫤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地道:“我只知,静嬷嬷将我叫到和妃娘娘跟前,和妃便下令叫她宫里的一帮宫女太监绑了我。
和妃娘娘还说,当初辅国公府与和宁侯府覆灭的事情,与我有关。
说等赴了太后娘娘的寿宴,再回宫去收拾我。”
她说着扭头看和妃:“今日,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我想问一问和妃娘娘。
我一个弱女子,还是从辅国公府和离回淮安侯府的。
我何德何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两个世家大族覆灭?”
她声音软软的,语调柔柔的,虽然是质问,却也叫人如沐春风。
大殿内,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混账!”乾元帝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陛下息怒!”
众臣大惊,连忙起身跪下磕相劝。
赵嫤也跟着跪了下来,却瞥见周彧还好端端的坐着。
她想起来,周彧与旁人不同,陛下早便特免他行礼事宜了。
“和妃,这件事情,给我个解释。”乾元帝看向跪伏在地上的和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