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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御书房内,隋文帝杨坚和独孤皇后正在闻着焚香。
大内总管左公公呈上左右卫递交的密报,“陛下,这是左右卫的探子,在黄冠阁大会,抄录的买方名单。”
“嗯,放下吧!”杨坚一页一页仔细的翻看。
豫州刺史于宣的儿子于宁,花费一百二十两银子,拍了一幅山水画。
隋文帝眉头紧皱,“于宣也算是新兴门阀,倒也是教子有方,只不过......父子如此节俭,奉公守纪,这种人的心理到底重视着什么?”
襄州刺史杜吒之子,花费五十两银子,拍了一块砚台。
徐州刺史的儿子,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拍了一个汉人铜镜。
隋文帝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这些封疆大吏,为何给朕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独孤皇后在一旁缓解着皇帝的情绪,“陛下,这又是为何啊?”
皇帝伸手一挥,便在桌案宣纸上写下两个大字‘权利’。
“权与利,是恒古至今每个人的追求,你说这些大族大户如果不追求利,那他们心中的比重会是什么?”
独孤皇后心中一直在默念着皇权,但是嘴中并不敢读出。
“哈哈!”终于,隋文帝心情好了起来,“高熲的儿子高盛,用两千两银子拍了一具翡翠吊物。”
“贺若亮,一千两拍了十八连心金锁,连韩擒虎的外甥李靖,都拍了一件八百两的天柱宝塔。”
“苏威的儿子五百两买了一个黑曜石龙饰......”
隋文帝陆续看着密报,“独孤,你看这些公子哥,一个个花钱如流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金钱来之不易,他们的父辈为了让子孙万世坐享其成,私底下没少做贪污腐败之事,可是朕不想管,你只要贪图享乐,就会磨灭心智,只要你一心一意为朕,朕能养得起这般功臣!”
独孤皇后在一旁点着头,“陛下,怎么没有看到杨聪的动静,我这皇侄拍了些什么?”
隋文帝继续看着密报,终于找到了杨聪的一栏。
杨素之子灞下郡公、右领中郎将杨聪,黄冠阁内强抢龙骨,当众损坏,拒绝支付,调戏花魁,大闹会场......
独孤皇后本来愉悦的眼神马上变得低沉下来,“我这个侄子,如此着重培养,为何还是如此一副地痞无赖的性格,都已经封公了,为何不能省心一点?这样以后如何辅佐太子,伴君侧?”
“笑死朕了,每次只有杨聪小子的消息能让朕如此洒脱!”隋文帝杨坚却忍不住开怀大笑。
“独孤,并不是正直廉明才能伴君侧,古往今来,萧何不贪吗?范雎不贪吗?可他们都是名相。”
“杨聪这小子的性格,甭说封公,哪怕封王,也是个疯王,而且他还是个福将,随意排着孙神医去灞下村,就治了瘟疫,随意在秦岭树林中摸索,便破了史万岁的谋反大案!”
“这种人,只要给他足够的荣华富贵,他就是名臣,就是名相!”
“皇后应该发自肺腑高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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