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将账本狠狠扔在桌案之上,大声怒吼,“放屁!你能骗的了这痴女,却骗不了我!”
“因为蝗灾,陛下特赦亳州两成赋税,你这账本看似缴税总数减少了两成,实际上并没有变化,因为大量的现银购买了储粮,只要打开粮仓,是不是假账就一目了然!”
正如杨聪所言,皇帝减免两成税款,赵泰向百姓全额收缴,将减免的税款计入储粮,然后再偷偷倒卖,赚白花花的银子。
李秀宁气的眼睛通红,捡起账本当面质问赵泰,“你还有什么话说?带大家参观粮仓?”
赵泰一言不发,仓库的粮早就卖了,自己万万没想到,像杨聪这种纨绔子弟,竟然懂账目。
李秀宁的目光转向杨聪,变得雪亮起来。
“杨聪,我真的小看你了,你竟然能从如此繁琐的账目中,一眼看出猫腻,你......”
李秀宁以往并看不起文人,都说书生无用,她认为男人就应该血洒疆场,保家卫国,而不是在朝堂上斤斤计较,乌烟瘴气。
杨聪的睿智,却狠狠打了李秀宁一耳光。
李秀宁不得不承认杨聪的一些观点,贵族门阀就是吸血鬼。
关陇赵氏乃是大族,族内重臣无数,赵泰作为封疆大隶,名利皆收,竟然还会为了一己私利,搜刮百姓的税收。
“百姓已经够苦了,种不了地,只能去放羊,你还给他们苦中加苦?究竟赚多少银子是多?关陇门阀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李秀宁一气之下拔出宝剑,向着厅堂一角的桌案便是一剑,锋利的剑气,瞬间将桌案一脚的花瓶等物品击成粉碎。
“李姑娘饶命,本官承认自己挪用了赋税,可你就敢说你爹唐国公李渊,从没挪过公银?”赵泰虽然承认了一切,却将李渊拖下水。
“你,你胡扯,你死到临头,竟敢污蔑我父亲!你,你!”赵泰一言对于李秀宁,如同晴天霹雳。
唐国公李渊在李秀宁的心中,那是神一般存在,为国为民,矜矜业业,一方贵族,为人正气,怎么可能是赵泰口中所说那般苟且。
“哈哈,哈哈哈!”赵泰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尽情笑道,“可惜李姑娘是女儿身,不能继承爵位,否则你就知道身后庞大的势力,需要多少银子去填充了!”
李秀宁已经歇斯底里,杨聪的胳膊却忽然将李秀宁楼进怀里。
若是换成以前,杨聪这般行为定会换来李秀宁的重拳反抗。
可刹那间,李秀宁竟然感受到一股温暖,感受到一种释然。
“凶女人,权利是好东西,可拥有权利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
“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那些门阀贵族都想杀我了吧!”杨聪淡淡一笑,“这些蛀虫,连老百姓的赋税都敢私吞,我动了他们的利益,肯定变成众矢之的!”
“换个角度来说,让这些门阀站在权力之巅,老百姓真的会有好日子过?”
“如果几年,几十年后,我的科举有了效果,所有官员全部洗牌,有才之人纷纷入驻朝廷,那些从最底层一路杀出的新官员,深知人生不易,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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