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写出那么应景动心的诗词,一定是从头至尾听完了琵琶声。
“陈墨,你在哪儿?”
夭夭心中呼喊着,起身朝着二楼窗前奔去。
因为动作过急,带的两页纸也飘落在了地上。
“幺幺姑娘,可不能想不开啊?”
送福袋的伙计,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当夭夭心里有解不开的疙瘩,要走极端了。
“乱喊什么?”
桑老鸨怒斥一声,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
看完以后,先是微微眯眼,而后冷光闪动。
望着夭夭的背影,不知盘算起了什么?
至于夭夭,此刻已经伏在了窗前。
急促的呼吸,急切的寻觅。
终于,在喧嚣的人群当中,看到了那张已经刻在脑海的侧脸。
原来……
原来他是背对花楼坐着的,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一刻,夭夭仿佛雨后沐浴了阳光的花朵。
轻笑出声的同时,眸子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为什么,不面向我呢?”
心里埋怨的问着,夭夭绽放的愈发夺目了。
啪!
桑老鸨,很好的扮演了摧花辣手的角色。
将窗户关上的同时,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何时有的心上人我不知道,但仅凭一首诗,就想把你从这里带出去,那是做梦。”
“桑妈妈,您误会了,他,他不是……”夭夭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
“不是什么?”桑老鸨冷哼道,“我说你最喜欢的簪子怎么不见了,原来是送人了。簪花印在纸后面,还颇有情趣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鸿雁传书?”
“不是,真的不是。”夭夭赶紧澄清,“是我一厢情愿,与陈公子毫无关系。”
“陈公子,哪位陈公子?”桑老鸨追问。
“我,我不知道。”夭夭越着急,留下的话柄也就越多,“我们只见过两面,所以……”
“所以你就动情了?”桑老鸨冷笑一声,“你还真是自甘下贱,两面就把心掏出去了?”
“桑妈妈,我……”
“你什么你,不用说了。”
诗写的奇好,这点桑老鸨承认。
但跟银子比起来,那就只能扔了。
留着的话,只会碍眼。
“桑妈妈,您要做什么?”夭夭侧目,顿时慌神。
“撕了它,省的你再心猿意马。”桑老鸨说着就要撕掉。
“不能撕。”夭夭赶紧上前恳求,“桑妈妈,我与那位陈公子并没有过深的缘分,也自知配不上他。所以就把此物,把此物留给夭夭当个纪念行不行?”
“怎么,还不死心是吗?”桑老鸨拒绝道,“说难听点,你就是一件货,而我则是卖家。现在有客人出了大价钱买,我自然得负责货物的好坏,否则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可是桑妈妈说过,我也是有选择权的。如果您不认,我现在就去告知众位宾客。”
情急之下,夭夭也豁出去了。
啪!
桑老鸨直接拍了桌子,本想吩咐伙计去拿蘸水的麻布,考虑到眼下的场合,只能强忍下来。
忍是忍了,但看向夭夭的目光,却已经冰冷如刀。
“你吃我、喝我这么些年,到头来学会翻天了是吗?”
“好啊,那我就让你翻。”
话落,桑老鸨看向伙计。
“去请那位陈公子,今个儿我要当着他的面,亲自把夭夭送到王家大宅去。”
“桑妈妈,你……”
夭夭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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