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似乎和梦里不太一样。
这是为什么呢?
“梦终究就是梦境,大哥,我们的生活和你梦里的不一样。”秦冲长长地感慨一声。
秦邺沉默良久。
真的只是梦吗?
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那是自己要经历的事情,真切的就在眼前一样。
秦邺和秦冲离开了以后,从一个角落里走出两个人来,两人望着兄弟俩离开的背影,神情哀伤。
如果秦九卿今日在,一定能认出这就是她院子里的两个客人,也就是她的外祖父和表哥宁望。
宁老看着秦邺离开的背影,沉默良久:“老夫觉得,秦邺是个失败的父亲。”
宁望咬牙切齿,他刚刚好几次都忍不住,还是被爷爷按住了,他真的巴不得上去将镇国公揍一顿:
“都是什么歪理邪说?就因为姑姑因为给女儿采药伤了身子,就将罪过都落在九卿身上?当年她才几岁?”
“还说因为一个梦境,所以就对九卿这样不好?”
“这也太扯了吧。”
宁望的反应,竟然是和秦冲一样,觉得这压根就不现实,很荒谬。
可是,宁老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久久不语。
宁老知道的要比宁望多的多,此刻他也想起了一件事来,国师那个老神棍的确说过,秦九卿是凤命之女。
而凤命之女的人,虽会荣耀万丈,但也会悲痛欲绝。
“难道,这就是命里的劫数?”宁老喃喃自语。
宁老摇摇头,将不该有的想法刨出去,他早就知道了,今日是镇国公秦邺娶妻的日子,他心里难受,就跑来这里找闺女了。
可是却没有想到,听到了这么一段骇人听闻的故事。
秦邺啊秦邺。
“你对我女儿,到底是深情还是薄情呢?”宁老唏嘘。
宁望看着宁老,心中不落忍:“爷爷,你是不是生气啊,生气小姑父娶新妇了?”
“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是你姑姑都没了多少年了,人总得往后看。”宁老慢悠悠地走进屋子里,看着桌子上的牌位,还有屋里的陈设,轻声道。
宁望也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打搅了姑姑的安宁一样。
他年纪太小了,当年姑姑走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在他的记忆里,姑姑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一向能干。
“爷爷,姑姑当年为什么离开家?”宁望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是宁安王府的禁忌,但也是他们都回避的问题。
这多年来,他知道有姑姑,却从未见过。
一个离家的姑姑,怎么能不让他好奇呢?
宁老手中拿着香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盯着牌位看了半晌,没有回答宁望的问题。
宁望想要再问,但也知道爷爷不会说的,所幸闭嘴了。
“芸娘,宁芸。爹来看你了。”宁老口中喃喃地道。
香烟腾空,缱绻温柔。
宁望也点燃三炷香,认真地行礼:“姑姑,你好。我是宁望,我和爷爷来看您了。这些年,我好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