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说的没什么问题,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反而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滋味来,就好像是刻意和别人强调,晋王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秦九卿平素最是心平气和,可是此刻对上谢亭,心头的怒火却止不住的喷涌了上来。
“你们说是不是呀,这位晋王殿下,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总得有个消息吧。咱们国子监的消息最是灵通不过,你们谁知道?”谢亭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其他学子们都不敢说话了,只看着谢亭说话,看着楚王微微紧蹙的眉头,再看看闻竹贤和秦冲抿紧的双唇。
我见过晋王。
今日,昨日,前日……甚至更久之前。
秦九卿盯着谢亭,却不能在这里说出来,她冷笑着看着谢亭:“谢公子。”
谢亭愣了愣,疑惑地看秦九卿:“秦丹师,小生说的哪里不对吗?”
“你操心的可真宽啊。”秦九卿慢条斯理地道。
“此话何解,小生只是惋惜晋王殿下……”谢亭含笑道。
“你,配吗?”秦九卿反问道。
谢亭的脸色青了,白了,紫了。
他是个书生,面对着一个丹师,还是一个女孩子。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说的这样过分?
配吗?
怎么不配?
谢亭刚想要张嘴说什么,可是秦九卿却完全不给他机会。
“晋王殿下在哪里,去了哪里,以后会在哪里,自然有陛下操心,陛下既是天子,也是晋王的父亲。你算哪根葱?”秦九卿质问道。
谢亭:“……”
好气哦,我都没有办法反驳。
“你来国子监提这种问题,操心皇子的生死,你想要做什么?你想要为你的主子确定什么?你想要投靠哪个皇子?”秦九卿步步紧逼。
谢亭:“……”
秦九卿的这个问题,谢亭完全没有办法回答。
怎么回答呢?
一回答就是错,否认就说明他别有心思,如果承认……那他就是党争第一人。
你可以被哪位皇子赏识,你可以失宠若惊。
但是,你不可以投靠。
这就是底线。
谢亭的冷汗都流出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忽然觉得有点害怕了。
他能不怕吗?
秦九卿这个家伙,也实在是太敢说了。
秦冲眯着眼睛,复杂地看着秦九卿,似乎想到了什么。
闻竹贤知道苏冰墨受过了秦九卿大恩,作为好朋友,约等于他也受了秦九卿的大恩,想到了这里,他大步跨了出来,然后站在秦九卿的旁边:“身为学子,可以谈论朝政,但是不能妄议朝政!谢亭,你身为谢家子,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人群中忽然有一个声音道:“这有什么呀,论学问说不过人家,可不就是趁着人不在使劲儿地编排嘛。”
“呸,太过不要脸!”
学子们的情绪是很容易被引发的,闻竹贤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学子们怒目瞪着谢亭。
秦九卿的眸光落在了楚王的身上,她慢慢地朝着楚王走去,一字一句地问道:“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