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承志摸着手里薄薄的信件有些不高兴,向着徐长荣抱怨道:“卫珩这臭小子,一走就没个音信儿了,来封信结果比我眼皮子还薄,你摸摸,这像话么?”
徐长荣轻咳一声,瞄一眼张承志的厚眼皮肿眼泡儿,暗自点头,确实还没有你眼皮子厚,嘴上却劝道:“你还不知道卫珩的性子啊,啥话都能缩成一句话了,这捡重要的说不说废话,你以前不最欣赏他这一点了?”
张承志一边拆着信一边嘴硬道:“以前和这咋能一样?”
抽出信纸抖开,卫珩的大半篇字迹就跃然纸上,张承志是农民出身以前哪学过什么字,还是职位高了怕说话没文化惹人笑话,才去连里的学习班里学了些许文化知识,卫珩龙飞凤舞的大字还是看的懂的。
短短的几行字张承志却看了很久才放下信纸,笑看着徐长荣,眼角眉梢都带着欣慰,“看来这小子过得还不错,比我想的好,咱俩老东西可就放心喽!”
在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突发意外,导致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抱负离开这里,其中有多少的无奈辛酸旁人又岂能感同身受。
他一直以来都担心卫珩离开部队会郁郁不得志,毕竟就算换成他,他也做不到卫珩这样的潇洒啊,绝大多数人都会不甘心会怨愤命运不公吧。
现在从卫珩的信中他能感受到卫珩是真的放下了,怎能不欣慰呢,徐长荣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卫珩是个心胸疏朗的,又岂会计较这些,你小看了他啊。”
张承志感叹,“是啊,终究是我小看他了。”
“走,卫珩寄了不少好东西来呢,再不过去就被那群小子瓜分完了,咱俩可一个也落不着。”
徐长荣越过张承志向他身后看去,只见那群小子一个个拿着瓶瓶罐罐的往自己兜里怀里塞呢,塞不下的就用衣服兜着,挣抢的火热朝天的。
张承志和徐长荣去一旁看信的时候胡自强和几个军人对着那包裹就扑了上去,老张不稀罕他们稀罕啊,而且看那玻璃罐上油花闪闪的,还有像是肉沫一样的东西,好东西啊好东西。
就跟狼进了羊群一样,十几双黝黑的大手就伸了进去,拿到啥就往怀里塞,这是他们的经验,甭管啥先拿到手就对了,不然要是晚一步可就啥也没有了。
胡自强气呼呼的,手上也是不停,“你们这群强盗,太过分了,应该让我先选的,我又不是不给你们,哼!都是强盗。”
“哎呀自强,咱谁跟谁啊是不是,你拿的和我们自己拿的不都一样么,见者有份哈,等明个哥哥们去捉小鸟回来,让伙头房烧的香喷喷的都给你吃好不好,哥哥们仗义不?”
“是啊,伙头房烤小鸟的手艺可是一绝,保管吃的你小子舌头都吞下去。”
“仗义个屁!每次都给我吃鸟头鸟爪子,都没有肉一点都不好吃。”胡自强委屈大喊,继而又得意洋洋起来,“我在卫哥家里吃的饭才叫好吃到能吞下舌头,你们不知道吧,嫂子的手艺简直绝了,能让人吃了还想吃,甩了你们那烤小鸟几百几万里。”
“对对对,自强说的算,自强说啥都对。”有人很没诚意的敷衍道,再好吃能好吃到哪去,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不过现在他们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就依着胡自强也没啥哈哈。
几十罐的蘸酱很快就被瓜分一空,黝黑军人章海亮抢到最后一瓶,还是最大一瓶的都有他巴掌大了,看着罐子鼻子忍不住动了动,闻着盖子都盖不住的香气大手有些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