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云家老爷子看着徐长荣的黑脸,笑呵呵的就当没看见,处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这样。
笑眯眯的把在他身后的邵东铭推出来,中气十足道:“这是我外孙子邵东铭,刚从国外回来,你还没见过吧,这不刚到家我就让他来拜访你了,结果你个老小子倒好,听见我的声音还躲起来了。”云家老爷子说到最后笑骂一句。
邵东铭连忙打招呼,态度很是恭敬谦逊,虽说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但接受的是国内的教育,对老一辈的尤其是像徐家爷爷这种为国为民的,他是打心眼里尊敬着的。
徐长荣直接忽略云老爷子最后一句话,看向面前腰杆挺直,眼神清正的年轻人,他倒是听云老头提起过,面还真没见过,良久笑着夸了一句,“不错的小伙子。”
云老爷子嘿嘿一笑,拿过外孙手上的棋盘招呼,“走,今个就是找你下棋来了,你倒好,见到我溜得比兔子都快。”
徐长荣凉凉的横他一眼,背着上手跟上去,沉声,“你要真是来下棋的,我欢迎的很,可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那眼里心里都惦记着我那好东西呢。”
这意有所指的话说的云老爷子老脸一红,但他坚决不能承认啊,唬着脸不高兴道:“我说徐老头,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我是那样的人么,我今个来一是找你下棋,二就是带外孙拜访来了,瞅瞅你说的话多难听呦!把我当什么人了。”
邵东铭就看着他外公和徐家爷爷一边下棋一边拌嘴,心里好笑,在他记忆中,他外公可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而且这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外公外婆比之上次见到的年轻了一些,身体也硬朗了不少。
听他爸妈说,几年前云家平反回京,从大西北地区回来的外公外婆几乎是强撑着一口气回来的,衰老的不成样子,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要不是郑国手花了一年时间为外公外婆调理,外公外婆都已经不在了,哪还有现在遛狗钓鱼的悠闲日子啊,现在看来,郑国手的医术当真是厉害,他外公外婆还有他爸的身体都好了不少。
“你个臭棋篓子,会不会下棋,在我眼皮子底下悔棋啊。”
徐长荣带着怒意的大喝声打断邵东铭的回忆,他扭头看去正好看到他外公正把走过的一步棋拿起来放到另一处。
邵东铭,“……”
他外公当徐家爷爷是瞎的不成,眼皮子底下都敢做手脚,而且以他不怎么精湛的棋艺也能看出来,就算他外公再悔几步棋,他的棋子也快被徐家爷爷的棋子吃光了。
云老爷子捏着棋子搓了搓,面上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羞耻,盯着棋盘像是再琢磨着接下来该悔哪步棋,也不看徐长荣自己笑呵呵的,“我这不是刚学么,你个徐老头让让我能咋地?又掉不了你一块肉,反正最后也是你赢是吧。”
“赌桌无父子,棋盘没兄弟,让着对手就是不尊重对手,知道不臭棋篓子。”
徐长荣不理云老爷子的耍赖,把被他悔掉的那步棋移回原位,不顾云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面不改色的吃掉他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