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叛军!”
校场中,不知是那个悍勇的旗人将领打马,带领着几个骑兵,挥舞长刀奔出了黑暗,竟然引起一群旗兵的跟随,步骑夹杂,迎着炮击,嗷嗷叫着向北城
在他们身后,更有无数的旗人民壮紧紧跟随,男女都有,乱糟糟一片。
一时间,教场上都是向北冲去的旗人军民。看来他们也是下了狠心,与其被白白炸死,还不如拼一把。
“巴勒善,快回来!”
吉勒塔布急的大叫了起来。
这个蠢货,这样子带着军民们冲锋,和白白送死有什么区别?
“蓬蓬蓬!”
火炮声连绵不断,掩盖了吉勒塔布的喊叫声,炮弹如流星群落入教场上,跳跃飞舞,所到之处摧枯拉朽,人仰马翻,马嘶人叫,一片血雨腥风的海洋。
吉勒塔布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晨曦中,他看的清楚,一马当先的巴勒善被几颗炮弹打的人马倒地,血肉横飞,再也没有起来。
“巴勒善,你这个蠢……”
吉勒塔布脸上肌肉哆嗦,再也说不下去。
火炮声不断,跟着城东城南铳声不断,显然,叛军已经从东、南攻入了满城,就要包围校场。
“报,叛军占了迎紫门,我军伤亡惨重,正在向城西退去!”
“报,叛军从平海门进入,我军人马太少,抵挡不住,请将军派兵增援!”
一个个旗兵前来禀报军情,人人都是惊慌。
吉勒塔布脸色阴沉,心情压抑。这样看来,叛军已经从东、南、北三面进城,形成包围之势。
而满城中的清军,大部集中在教场上。再不撤走,恐怕真就来不及了。
吉勒塔布正在犹豫,东面城墙上的叛军火炮忽然停止向教场射击,转而向城中倾斜炮弹。跟着,南城那边,也传来隆隆的火炮声,叛军南、东两面城墙的火炮一起开火,城中房屋纷纷倒塌,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军民。
“有谁知道,李士祯现在那里?”
沉默片刻,吉勒塔布终于发作了起来。
“将军,李士祯这家伙,似乎还在布政司衙门和叛军交战。”
有旗人将官轻声回道。
“将军,要不要回去救李士祯?”
骁骑校德尔固和李士祯关系不错,不由自主问了起来。
所有的旗人将领默不作声,吉勒塔布冷冷看了德尔固一眼,扭过头去。
“通通”的爆炸声响起,竟然又是从教场前传来,吉勒塔布面色难看,抬起头来,向前看去。
晨曦中,叛军人头攒动,他们手里冒烟的铁疙瘩不断甩出,火铳齐发,教场北部的清军节节败退,留下一地的尸体和鲜血,显然抵挡不住叛军凌厉的进攻。
吉勒塔布看着血肉横飞的交战场面,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叛军龙精虎猛,舍生忘死,他们刀盾手在前,掷弹兵开路,火铳兵不断开火,对教场里的清兵狂轰乱炸,无情射击。
他们的火炮也跟了上来,炮手们把火炮架在教场周围的高地上,对校场里负隅顽抗的清兵进行无差别炮轰,教场内烟尘滚滚,清军损失惨重,却仍然死撑。
“掷弹兵,再扔!”
赵国豪大声怒喝,掷弹兵纷纷向前,一阵狂轰乱炸,旗兵死伤惨重,尸体堆积起了一座座小山。一些清军再也支撑不住,纷纷向后退去,坚守的边退边还击,不断摔倒,沿途都是尸体。
赵国豪带领着士卒,很快涌入了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