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没有再多说话,端着那薄薄的一张状词就读了起来。在他阅读的时候,所有人一言不发,现场连每一个人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终于,似乎是过去了几年之久,县令终于把手里的纸放下,也把所有人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你说,高忠进强抢民女,把你的女儿强行掳去,可有此事?”
“没错。”
“在此之前,你有没有跟高家签订相关的卖身协议,或者把女儿送到过高家?”县令低着头,脸上毫无表情。
“怎么可能,我们那里的人都知道高家是龙潭虎穴,怎么可能会主动把自己的孩子送过去,更不可能签卖身契了!”
“啪!”惊堂木猛地一响,吓得曾泰然抖了一下。
“本县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别的毋须多言。”县令瞪着眼,看起来十分具有威严。
“没,没有。”
“那本县再问你,你家里人之前是否跟高家有过过节,比如田地问题或者邻里纠纷之类的。”
“没有。”
“那照你这样说,你遭遇的是无妄之灾了?”县令眯起眼睛,一双目光似乎能刺透人心一般,直直射向曾泰然,让他无话可说。
“是啊,县令说的有道理。”
“怎么会有人没仇没怨就加害别人呢?”
“对,他肯定撒谎了!”
县衙门口的位置,聚集着一群和这个案件毫无关系的平民们,保证着这个案件的公正公开,辰尘自然也在其中。县令三个问题问下去,陪审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开始窃窃私语,每个人都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辰尘自然是相信曾泰然的话的,但是这个县令的问题未免也太具引导性了,怪不得人们一下子就开始怀疑起他所说的话。可是偏偏辰尘跟他认识没几天的时间,这件事情他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在心里默默给他加油鼓劲。
“高家所做的事情,生活在九河镇的人们都知道,大人只需要随便找来一个镇民,就能问的清清楚楚啊。”曾泰然看起来有些崩溃,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反复重复着自己的想法。
“这样啊,本县知道了。那你说,你状告九河镇镇长,说他包庇高家,可有证据?”县令不再看向台下跪着的曾泰然,转而看着手里薄薄的状纸,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这……没有。”
“难道你仅仅是凭借着自己的主观臆测,就断定镇长和高家朋比为奸,相互包庇?”县令的语速更加缓慢,但是每一个字都变得更加沉重。
“不是的!高家打死我的妻子和女儿,按理说应该偿命,可他们家没有任何损失,现在还在九河镇横行霸道,这难道不就是镇长包庇他的证明吗?!”曾泰然有些急了,站起身来想要冲到案前,被县令挥挥手招来两个人给架了下去。
“好了,此案还有众多疑点,先把这位投状人带下去,暂时休庭!!”
“啪!!!!”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