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帘子的阻隔,现在曾泰然终于能畅通无阻的看到皇上的脸了。轿子里的那个人,手里拿着刚刚给他呈上去状纸,但是眼睛却并没有看向那里,反而一直盯着曾泰然的方向。那表情里,有怜悯,有嘲笑,有戏谑,有冷酷,种种表情交织在一起,只是没有翻案的希望。
曾泰然惊的跳起身来,揉揉眼睛再度看去,那轿子中的人哪里是皇帝的脸,那脸和他们为虎作伥的镇长,打死他妻女的恶人,置身事外的县令没有半点分别!他们这几张脸狞笑着,嘲笑他这么长时间的无用功,嘲笑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嘲笑他一辈子的无能。
帘子又盖上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可是曾泰然还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皇帝的嘴脸。
“哈哈哈哈哈……”曾泰然笑了,这是他自从踏上旅途以来第一次真正发自内心笑了。又或者说,是命运在笑,这一次命运赢得太彻底了。
“我怎么没有想到,哈哈哈,我怎么没有想到?!你,和他们是同一类人!我真傻,我真傻啊……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这群人的身上!!呜……我的这个旅程,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
曾泰然仰着头狂笑,时而又低下头呜咽,所作所为如同疯癫一般。他的这个样子着实把抬轿子的人给吓了一跳。他们都颤颤巍巍的问道:“陛下,这下该怎么办啊?”
“没事,押下去吧。”轿子里传出的声音还是那样毫无感情,似乎对这种事情见多了一样。可是在此时,在不断散着头发吼叫的曾泰然面前,未免显得太无情了一些。
另一边,辰尘被曾泰然支开之后,他就自己离开了这个地方。虽然旁边就是潽阳城,城里就是他的学院,但是进去了应该怎么和其他老师说呢,就说他的老师得了不治之症,他现在必须给他寻找解药?且不说他们信与不信,他们会怎么想?他辰尘克老师?还是要再给他重新再找一个?虽说他已经在学业途中换过一次老师了,但是再换一次传出去未免也太不好听了吧?
所以,最后辰尘得出的结论是:还是算了吧,等他把师父治好了之后再回去。
但是接下来应该去哪呢,潽阳城回不去,自己家那里如果回去了恐怕一时半会也出不来了。虽然以墨终机目前的状况来看还能撑个一年半载的,可是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可就来不及了,所以还是优先忙这里吧。
可是,话是这么说,辰尘感觉变故已经来到了,现在他放眼望过去,四周皆是连绵不绝的草地平原,让他不由得感到自己的渺小。
“唉,再往北边看看吧。”按照于老师交给他们的知识,他们的国家处在众多国家的南方,西边是势力庞大的教宗,东边是往来贸易的港口,似乎只有北边有一探的价值。
“你好,你们这里有没有这几种药材?”“你好,你可以解开这几种毒吗?”不过,再高大的塔楼也是建于地基,再长远的道路也是起于几步,再强盛的国家也是源于几人。辰尘能做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打听,打听,然后再打听。
“哦,对了,你是毒师,还是医师?”然而,在辰尘经过了好几个城镇,不断打听他要找的药材和几种毒素解法的时候,其中一个他路过的城镇上的医馆这样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