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武的老妈凤凰女,本名叫什么盛文武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四十来岁,盛文武做马夫其实都算是继承家业,因为他老妈凤凰女当年在舞厅厮混的时候绰号彩毛鸡,后来在庙街开了个跳舞学校,手底下有十来个拿的出手的漂亮姑娘,彩毛鸡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姐,只可惜也就风光了那几年,认识了盛文武那个死鬼老爹,柴米油盐酱醋茶风光不在了,姐也自然成了女。
自己前身那家伙二十三岁就能成为砵兰街顶级马夫,他老妈功不可没。
“喂喂喂,阿武,你搞什么呀?”
凤凰女小跑着冲到自己儿子面前:
“吹水达带着小小回来说你找了越南仔跟大圈的人把联合咸湿给斩了?”不等儿子回话,又压低声音:“斩草除根没有??”
“有什么问题,难道达叔没有告诉你,咸湿这个王八蛋抢了他六十万彩票,还把小小给糟蹋了?”
盛文武看向自己老妈身后追过来的几个人影,都是在自己手下开工,晚晚收工后恨不得住在自己家的女人,看到盛文武平安无事,几个女人都在稍远处停步,没有上来打断母子两人的谈话。
听到六十万彩票,凤凰女眼睛里立马放出了精光,上一秒还在对盛文武嘘寒问暖下一秒就跑到身后人群之中一把揪住了吹水达的耳朵不放。
“好你个死鬼!我儿子冒着生命危险不惜被洪兴跟联合共同追杀的风险去救你,钱呢?”
吹水达被凤凰女这一下给揪的龇牙咧嘴。
“我不知道?这个得问阿武!”
“钱?留给咸湿买棺材了,你也问我斩草除根了没有,按消防的出警速度,估计灰都化了,至于为了我也好还是他咸湿也好,联合跟洪兴开战,他好大的脸!别说咸湿现在渣都不剩下了,就算他还活着蓝鲸那个老狐狸知道我雇用了越南仔与潮州仔两班人之后,仲肯替个马夫跳出来出头,他如果真的够胆,也就不会现在连有打仔洪兴,粉仔东兴,联社出鸡精这样的话来了,何况,又不是我斩人,越南仔杀人,潮州仔烧店,不关我事,肚子饿,回去吃宵夜。”
盛文武摸了一下口袋,口袋里的烟盒已经空空如也,只能朝后面跟着的几个女儿勾勾手指。
几个女人中的大姐头Ruby走快几步,把手里的三五与打火机递给盛文武。
现在的港岛虽不是四大探长四大家族的年代,但可以说混乱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前出来混只要有个狠人罩着就能保平安,狠人是什么警察跟社团,警察自廉署以后已经罩不住了,混社团的人可以说翻了个倍还不止。
整个港岛叫的上名号的社团除了刚才提及的洪兴、东兴、联合、还有、14K,潮帮,新义安,福义兴,义胜堂,海陆丰互助,四大,单义,同兴和,同乐等,新字头,同字头,东字头,广字头,全字头等,和联胜、忠信以、和兴和、洪乐、洪泰等几十个社团,这些还不算那些大捞家。
咸湿虽然是联合大底,在砵兰街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有事没事跟着洪兴阿坤、大鼻这样一号人物打打麻将什么的不过在盛文武用现代眼光来看,撑死也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扑街。
盛文武知道自己老妈为什么会第一句话就是斩草除根了没有,混江湖的都是薄命骨,人走茶凉,活着的咸湿肯定是比死了的咸湿麻烦大。
听到自己儿子那句不信社团会因为一个死人找他麻烦,凤凰女怅然若失的呼出一口气。
咸湿实力不如人,做事又不讲规矩,一个假小子都能玩老强,死了也是遭报应没有什么道义可言。
小小虽然不是什么良家,但也不是什么出来卖的角色,虽然是小小也有错在先,但归根结底还是他咸湿不当人。
如果一但闹大传开,丢脸的绝对是联合。
凤凰女已经想到后续可能发生的事,无非是让自己儿子拿出一笔钱当作赔偿,然后再摆个十桌八桌的道歉,甚至有可能直接把这件事压下去屁事没有。
就像儿子说的那句话,人走灯灭,混江湖都是薄命骨,不会有人真的替几个死鬼吹头,她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明白所谓江湖义气不过是各取所需,你对社团有利用价值,社团当然对你讲义气,可是咸湿和手下成了灰了,联合只会想着怎么样分掉咸湿原本的财富,至于报仇,人都死无对质了,就算有江湖传言是盛文武的那又怎样,这事本身就是家丑,退一步就算是万般不得以也不会为他们得罪能拿出钱雇佣越南仔和大圈仔的盛文武。
但想想那个六十万,她是越想越心痛。
“这个吹水达平时说如何如何爱慕老娘,发了这么大一笔财她竟然不知道,还好自己儿子靠得住不然……”
想着想着凤凰女手上了力气很大了。
沿着楼梯走了几步,盛文武停步,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老妈与吹水达。
凤凰女本来就在教训吹水达这个渣男,没有注意脚下,头碰到了盛文武的后背才回过神:
“突然停下!鬼附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