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北极雪原上,一个穿着飞行员服装的男人,艰难地在雪地上前行着。
飞行服破破烂烂的,除了勉强能蔽体外,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保暖作用。
他的右腿被一条破布条缠绕着,上面洇出暗红色的鲜血。
飞行员咬着一口糟牙,嘴里骂骂咧咧着,似乎走出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一片没有尽头的冰雪之地,眼中尽是绝望之色。
“阿西巴。”
飞行员咒骂着,再次向前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雾气,在雾气的环绕下,飞行员周遭的可见度不过超过三米。
“老子为什么要来这一趟?”飞行员拔出插在雪地中的腿,嘴里念念有词,“明明就给那么一些钱,却要让我遭这么大的罪。”
眼前的雾气像战争迷雾一样模糊了飞行员的视野,人在视觉受阻的情况下,内心的烦躁会几何级上升。
飞行员不断在雪地中跋涉着,心情逐渐从烦躁恐惧,转变为麻木。
终于,飞行员抵抗不住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缓缓跪倒在雪地之上。
他的视线里一片模糊,耳边仿佛传来令人悦耳的风铃声。
这一刻,感官上的寒冷似乎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母亲拥抱般的温暖。
飞行员明白,这是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进入了弥留阶段。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雪地靴。
飞行员浑身微微一震,强行聚焦所剩无几的意识,抬起头看向雪地靴的主人。
那是一个蒙着面的男人,纤长的手指放在腰间的两把手枪上,面罩后面的眼睛似乎在紧紧注视着自己。
蒙面男人身后跟着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壮汉,个个凶神恶煞,看上去就没有一个善茬。
飞行员恍惚之中听见蒙面男人说道:“不错嘛,很有精神啊!”
他挣扎着抬起上半身,一把抓住蒙面男人的靴子,虚弱地说道:
“救救命。”
蒙面男人蹲下身子,薅住飞行员的脖领,戏谑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飞行员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几人根本不是守冰人,也不是北极的科考人员。
这些人分明是活跃在北极阴暗面中的不法分子。
“老大,怎么处理这小子?”一位壮汉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向蒙面男人问道。
“带回去,好好盘问一下。”蒙面男人冷然道。
“明白。”
飞行员心中一松。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至少这条命暂时捡了回来。
蒙面男人掏出一根烟,把面罩掀开一半,深吸了一大口。
身后的手下很快走出两人,将已经陷入昏迷的飞行员抬走。
蒙面男子吐出一大口白色厌恶,突然问道:“最近的守冰人科考站是哪个?”
一名手下连忙回道:“老大,是249科考站。”
“嗯,去吧。”
“是。”
见手下们走远了,蒙面男子的眼神一变,悄悄将抽剩半根的香烟扔在了雪地上。
见无人留意到自己的举动,蒙面男人重新把面罩拉了下去,向大部队走去。
一行人前脚刚离开,一道寒风吹过,那半根香烟便被寒风裹挟着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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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的另一处,一座雪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