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报亭二话没说,先是:“啪、啪的打了几个屁股,”哪知道涛涛眨巴眨巴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小林。此时小林也火冒三丈地吼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到马路上去乱跑,你怎么没长耳朵啊?我让你跑,‘我让你厌’……”
(我让你调皮)
说着小林还不解气的对着涛涛左右开光,啪、啪地扇着“耳光”。这回涛涛憋不住了。“哇……”
小林一把把涛涛递了起来,说道:“你敢再哭一声,我把你扔到马路中央的转盘里去喂鱼。”此时涛涛吓得只掉眼泪,不敢哭出声音来。只见他张着嘴、掉着眼泪、身体一抽一抽地颤抖着,硬是楞柯柯把哭声给憋了回去。
我见此“情景”,觉得涛涛又可气、又可怜。过了一会这场闹剧终于风平浪静了,小林边抽着烟边看着儿子。此时的涛涛可怜巴巴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小林——(不知道接下来爸爸还会对他干什么?)
此时小林余火未消。突然对着涛涛说道:“你不是想厌吗’,我让你出去厌。去、去去……去厌去。”说着小林假装把涛涛往外拉。涛涛、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脸可怜相,眼睛里流着委屈的眼泪看着小林。此时小林看到儿子这样,心软了。掏出手帕帮儿子擦了擦眼泪、鼻涕。便说道:“望望你现在的样子又可怜,一天不打你吧,你的‘骨头就轻得没有四两重’。以后记住不要再往马路上乱跑了,要是真的被车撞了怎么办。”此时涛涛坐在那儿无语,只是对着他爸爸使劲地点了点头……
天气渐渐地开始热了起来,走在大街上的路人也换去了冬装、一个个是穿上了春夏装。此时马路两旁的花草树木,也飘出一阵阵地扑鼻的“芬芳”。市里的建设部门开始对城河路地段更新搞绿化建设,把原来的几颗高矮不均胡桐树,给换成了统一小树苗。这些比人高了一头的小树苗,间隔是每二公尺一颗。一颗树苗正好挡住了毛老板的“蓝阳大酒店”门口,一颗又正好挡在了我们“城河路6号”的门口。
此时民工们敲开人行道上的地面砖,开始挖坑植树。这是毛老板跟民工们说道:“你们不能把树栽在我们饭店门口中央唉,是不是往边上稍微挪一挪啊?”
民工们白了毛老板一眼,说道:“这个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是奉命行事。反正我们只知道是二公尺一颗树,你要是想挪位置啊,找领导去。跟我们说没用。”
在“城河路6号”也就是我们院子的门口中央,民工们也在挖坑栽树。院子里的邻居们出来和他们理论,这个说:“树怎么能栽在人家门口啊,真是没道理。”
那个道:“好狗还不挡道呢。”
可是不管群众怎么反应,这些民工要么就是一句话你们找领导去,要么就是置之不理,干脆来个“一推二六五”;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可是这些群众都是嘴把式,谁也不敢上去制止。一个个都指望别人先出头,而自己却在后面看情况发展。
就在这时岳麻子走了出来,一把夺过民工手里的铁锹,把刚刚挖出来的土又给填了回去。这些民工先是一愣,然后冷笑道:“你跟我们较劲有什么用,绿化政策是市政府定的。就凭你还想搬石头砸天啊?你这叫无理取闹。如果耽误了我们的工程,违反市政府政策,那就把你抓到派出所去弄点‘辣虎酱’吃吃。”
岳麻子道:“共产党是讲理的,绿化政策是造福于人民。二公尺一颗树也没错。问题是那些市里的领导,不知道这些树挡住老百姓的大门。如果知道他们也会变通一下,讲道理的。不像有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想抓我到派出所去弄点辣虎酱吃吃。好啊,我‘小麻子’活到七十二岁了还从来没有进过共产党的班房。”
说着岳麻子一拍胸脯说道:“我今天就站在这里等,‘够种话’,你们就把我抓到派出所去。如果你们今天不把我抓到派出所去,你们都‘丑得’,说了不算。我看你们下午谁还有面孔来挖坑栽树。”
民工们被岳麻子驳得哑口无言,只好无奈的暂停。
中午我正在做午饭时,无意间看见毛老板来找岳麻子。只见毛老板勾住岳麻子的脖子,也不知道在岳麻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把几香烟塞进了麻子的口袋里。只见岳麻子看着毛老板说道:“拿回去、拿回去。”岳麻子只是嘴上说拿回去,也没见他把香烟往外掏出来还给毛老板。
毛老板拍了一下岳麻子的屁股就走了。
下午岳麻子趁大家还在午睡的时候,一个人跑到“蓝阳大酒店”门口,把刚刚挖好的坑给填平了。就在这时那些民工们也开始上工了,他们见岳麻子又把第二个刚刚挖好的给填平了。这时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这个人可能是个什么干部、或者是个负责人。
只见他对着岳麻子道:“老师傅你不能把我们挖的坑都给填平了呀,你这样做可就不对了。你这样会给我们工作上造成了麻烦。当然我们当时规划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到植树会挡到你们的门。凡事都可以商量吗,干嘛这么蛮不讲理。”
岳麻子把外衣脱了,然后往手心里吐了口口水,搓了搓手走到这位中年人跟前说道:“你是领导吧?不是我们不讲理唉,是你们的人不讲理在先。如果他们像你这么讲理的话,也不至于发生矛盾了。你自己说说,把树挡住人家门口好吧?当然了,我这样破坏绿化也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