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道:“我们替小史出的手,小宫这个‘狗日的’不上路。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这个狗日的,竟然和小金‘上床。”
我道:“这个话可不能乱说啊!凡是要讲证据。”
小王道:“还要什么证据啊,都让小史在床上抓住了。”后来小王和小景来找小史玩,可是小金不给他们好脸色看。弄得小王他们很尴尬,他们来了不是在我这里就是在宗卫东报亭里。有什么事都是叫我们去传话给小史。当小史过来还没有和他们说上几句话,那里小金就没好气把小史叫了回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个事情也慢慢的过去了,院子里的邻居们还和以前一样平静地生活着。
这一日我正好在午休,突然楼下传来了争吵之声。此时我心里很不痛快,谁啊?这么热的天在外面吵,吵你个“**毛”。好好地午觉给弄醒了,我看看上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于是我只好起来洗把脸,然后去上班。
当我刚走出楼梯口时,那烈日的阳光照耀着使我头发沉、两个眼睛睁不开。于是我赶忙掏出墨镜戴上,此时我发现一个妇女正站在院子的中央,双手叉着腰脸被晒的通红、汗流浃背却不怕热的在那儿叫骂着……(此人原来是小卜的老婆。小卜的老婆长得是三大五粗,和小卜一个样。以前我还背着小卜和小史开玩笑的说:“小卜和他老婆是一对粗壮的夫妻,两个人可以说是绝配。他们两个如果要在床上跳‘蛤蟆舞’的话,恐怕一般的床吃不消。说着我和小史都笑了……”)
今天她怎么好端端地跑到这里来吵闹?我顺着她面对的方向望去,原来她和浴室里“切脚”的“老甲鱼”,老邢在争吵。
只见她骂道:“你个‘老甲鱼’,凭什么说我家小卜掀你家儿媳妇的被子,你有证据吗?不要表面上看你念过两天书,有个假修养的臭样子,其实你老甲鱼不知道有多阴险。还去找人大、找政府,说某某主任是我家小卜的保护伞。像这样的人留在政府挂钩的浴室里影响极坏,为了政府的形象这样的人必须清退出去。我家小卜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不知道吗。他是当过兵的人,受过部队教育过的人。会看上你儿媳妇?你是那只眼睛看见我家小卜掀你儿媳妇被子的啊?莫非你一直躲在你儿媳妇床底下的啊,你‘老甲鱼’‘扒灰’那是你家的事。不要赖我家小卜,就你儿媳妇那个‘屄瓣’模样,你以为是电影明星啊,还是她裤裆里喷了‘法国香水’啊。除了你那个窝囊废儿子以外别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老邢,气得脸色铁青看着小卜的老婆。然后说道:“有没有做过你们心里清楚。我不跟你这个无知无识泼妇吵,有本事把自己男人看好。领导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纵容一个败类。”
此时小卜的老婆像发了疯似的跟老邢吵……就在这时郭大姐真好回来,她看到此情景一把把小卜的老婆拉开。只见她推了下鼻子上的眼镜劝道:“大家都是邻居有什么话好好说,在这个大院里吵,被外人看见了会笑话。”
老邢,是在这个浴室里切脚的。长得干巴巴地很消瘦,平时也很少说话。关于老邢的事,记得朱胖子跟我说过。他说:“老邢是个有文化的人,以前还当过小学民办教师。由于说错一句话被划为‘右派’,然后被取消了民办教师资格,在家务农。后来有一个知青下放到农村,这个知青正好是被安排在老邢的家里。由于两个人都有文化,所以说话很投缘。后来这个知青调走了,但是听说他和老邢还经常书信来往。九十年代初,这个当年的知青被当选为常务副市长了。此时老邢觉得机会难得想通过他的关系能够进个好单位,然后弄个编制退休。你还别说,这个常务副市长还真帮忙。他把老邢安排在政府办公室里暂时弄个编外文秘,等待时机再转正。老邢是个头脑非常灵活的一个人,他在政府机关里不但文章写得好,而且跟机关里的其他干部以其工作人员关系都搞得不错。眼看就要转正了,可惜偏偏再这个时候那个常务副市长被双规了。只要是那位副市长的人全部被隔离审查,当然老邢也不例外。幸亏老邢没有问题,所以被放了回来,但是政府机关这个工作是不可能让他再继续干了。好在老邢‘头脑灵光’,在平时工作的时候知道留一手,不吊死在一棵树上。经常是背着那位副市长,还在其他干部里面活动。所以要辞退他时他找了那位在人大当领导的干部。他说,在这里干了有几年了,对这里是有一定的感情了,就算死也不回去了。无论如何请你们都要照顾一下我。那位人大领导说:“在办公室是恐怕不行了,但是可以安排你去其他部门。”那位领导还问他除了会写文章以外还有什么特长?老邢说,他父亲解放前在上海浴室里面切脚、捏背和按摩的手艺。后来那位领导帮忙才把他安排到这个浴室里面来,老邢虽然是临时工却享受正式工的待遇。在老邢的活动下,竟然把他的唯一的儿子和儿媳妇从乡下都弄到浴室里面来了工作。”
后来陈奶奶又告诉我,他的儿子期初是在浴室里面搓背,他的儿媳妇在浴室里打杂。后来他儿子嫌这里的收录太低,于是就到浙江去打工了,但他的儿媳妇没有跟着去而继续留在这里工作。(他儿媳妇叫:“邢柏梅”,听说他们那个村都姓邢。)每天浴室没有开门之前她要先做准备工作,等浴室打烊了她还要打扫卫生一直要忙到很晚才能休息。
这样干下去工资不高而且很辛苦,于是她就找小卜帮忙让她换个轻松点的活。当然请人帮忙不能空口说白话的,所以邢柏梅经常是小恩小惠讨好小卜。不是今天到郭大姐那里买点炸鸡腿、就是明天到“小餐厅”里面去买点“点心”来孝敬小卜。在这浴室里时间长了大家都比较熟悉了,经常是互相开开玩笑。小卜这个人不但嘴馋、而且手也不老实,经常是有意无意的用肘碰一下她的乳房,或者是在开玩笑的时候不经意地拍一下她的屁股。而邢柏梅呢,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小卜吃些“豆腐”。
反正我住到这里的时候,邢柏梅已经不在浴室里打杂了,而是每天在“售票处”买票了。在“售票处”工作每天是吃过中饭十二点半钟开始买浴票,到晚上八点钟之前休息。比她原来打杂要舒服的多,在售票处没事还可以和蒋奶奶、陈奶奶她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聊聊天。
至于小卜有没有对她动过不轨行为,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在这场风波后,小卜就不见了,但是邢柏梅却任然在“售票处”买浴票。后来听小史告诉我,小卜真的被辞退了,辞退后他就和他的小舅子去了江西做木材生意了。
住了整整一个多月医院的朱胖子回来了,这一日他来到我宿舍来玩。于是我对他说道:“朱爷,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咱们这个院子里发生过什么事吗?”朱胖子坐在那儿不慌不忙地说道:“不就是一老,一少的事吗。”
我:“此话怎讲?”
朱胖子道:“老、我是指老邢的事,小,不就是小史家的事情。”我赶忙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厉害,你不在家都能够知道啊!”朱胖子坐在那儿双手抱着肚子,撇着嘴说道:“那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