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月华国里最有本事的了。”苏染画笑笑,站起身,看了看渐黑的山林,“就算我们今夜要在山里留宿,也得找个合适的地方?”
西门哲知道此时还不是详细询问的时候,便跟着站起身,带着苏染画再次上了马,这一次他很小心的将苏染画呵护在身前,缓缓的骑着马前行。
西门哲为了磨练自己,来来往往从来不依靠马匹而选择徒步,所以对这条路非常熟悉,天黑前将苏染画带到了一片靠近河流的草地。
捡柴生火,捕鱼烧烤,苏染画看着西门哲娴熟的动作,不知该为他今日的蜕变欣慰,还是同情他离开了舒适的生活,受着千辛万苦。
“到南疆后,我先把你安置到当地的牧民那里。”西门哲将烤好的鱼递给苏染画,道,“虽然最近寻找你的风声松了,但还是不要在外人跟前多露脸,那家牧民曾受我的恩惠,会小心照应你的,你先在他那里养伤。”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是一个通缉要犯?”苏染画听着西门哲为自己谨慎的作安排,笑问。
“你都被他害到了如今的田地,虽然布告上没有说你犯了事,但是跟苏洛城放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你被他通缉着,我就不能看着你再落入虎口。”西门哲想当然的以为西门昊是在千方百计的追捕苏染画,“我真后悔当日在万安寺,没有让三皇兄的人帮忙,顺便把你也带走。”
“瞧,又小孩子气了不是?”苏染画打趣道,“你躲到南疆,远离了京城,他就没必要再追着你不放了,可是我要跑了,他一定会紧追不舍。你也不可能安生的留在南疆。”
“你是知道他的,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你,不让你再被他的人抓到。相府已经没了,不管你起初因何要嫁进北王府,现在一切都没关系了,若是他要拿你做叛臣的九族受株连问罪,我是绝不会无视的。”西门哲道。
“苏染情呢?你可听说她的消息?”西门哲的话提醒了苏染画,当日舒嫔怀孕在身都受到其父叛国的株连,不知道本就不是真的被西门易宠爱的苏染情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她?”西门哲想了想道,“没听说南王妃出事,只是相府满门抄斩了,你娘提前失踪,唯独跑了苏洛城,南王妃不在受过之列。”
“南王保住了苏染情?”苏染画一时想不通,苏染情本就是一个草包花瓶,没了苏洛城撑腰,凭西门易对她暗藏的嫌弃,应该不会管她了,岂能安然做着南王妃?
“不要想别人了,还是多考虑你自己。”西门哲道,“你与他之间跟三皇兄他们之间不同,你姐姐可以继续做王妃,你却十分危险,你且先躲起来,过个一年半载,被人淡忘了,我会设法给你一个新的身份重新生活。”
苏染画看着西门哲颇有担当的模样,还有说出的果断的计划,无不显示这个男人开始成长。
“西王,这段日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苏染画道,明明已经知道的事实,可是亲口说出来,飘洒着几分沧桑沉重。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吃的苦还是太晚了。”西门哲道,目视着燃烧的篝火,目光中是坚定的,绝无半点委屈。
“我也不再是什么西王,到了南疆我只是一名从普通士兵做起的小小领队。”西门哲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