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之酒,有种非常独特的味道,让丁醒回忆起去年跟随父母前往泰宁镇外的百花谷,踏青赏景的一幕,花香交汇,浓烈刺鼻,导致他产生严重的眩晕感。
当初孟小汤曾言,把黑玉缸埋在火烽桔树下,出的酒,热气升腾,飘飘欲仙。
真是一点不错。
丁醒此刻已经飘飘欲仙,就是这种感觉。
“小汤,你看这酒水的外相,晶莹剔透,仿佛是融化了的青色宝玉,玉上有灵气弥漫,符合灵酒特点!”这是丁醒第一次参与炼酒,他搞不清底细。
只能找孟小汤打听情况:“你以前炼制的‘血果酒’,是不是这等通灵模样?”
“以前?”孟小汤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态:“我记得上次使用青胶葡萄与甲蝎酿的酒,外相与凡间的绿豆酒差不多,稍微有那么一点浑浊感,但整体看仍旧是水状,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炼出一坛像灵酒的酒,可能是甲蝎妖气入酒的缘故。”
他也不在意,笑嘻嘻摸出两个酒杯:“不管它是凡酒还是灵酒,先喝了再说!喝完品一品,如果它是灵酒,我们应该可以试出它的药效!”
谁知不等丁醒接住酒杯,忽听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待俩人抬头去看时,马儿已经疾奔到跟前。
他们想藏酒已经来不及。
见那马背上坐着一个绿衣少女,正是丁醒的右舍伍昭英,她的坐骑也没有变,仍是运载过丁醒的白蹄。
她提着马鞭,指着孟小汤质问:“隔着几十亩地,都能让我闻到酒香,哪里搞来的灵酒?”
孟小汤有点怕她,赶紧回答:“我与阿醒自己酿的!”
伍昭英比丁醒年长两岁,小脸小嘴,却并不小巧可爱,许是在自家被捧惯了,总是端着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就你,也能酿出灵酒来?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舌头!是不是偷你爹的?”
孟小汤仿佛被踩了尾巴,不服气的说:“偷?伍昭英,你不要污蔑人!就算这酒是我爹酿的,我拿来喝,那也不叫偷!”
伍昭英不和他争辩:“既然你已经承认,是偷了你爹,那就倒一杯出来,让我尝一尝,不然告你状!”
孟小汤知道她是来贪便宜,以前就这么勒索过。
每次孟小汤都是忍辱负重,受她压迫,但今天丁醒在这儿,孟小汤不想服软,怕被丁醒看不起,就壮着胆子拒绝:“我与阿醒酿的酒,凭什么让你尝!”
伍昭英显得不耐烦,但她没有立刻发火。
从马背下跳下来,走去丁醒跟前,问道:“你就是老丁的孙子吧?我叫伍昭英,咱们是邻居,你叫什么呀?”
丁醒尚未回话,左手腕忽然被她抓住,她表现的异常热情:“孟胖子偏爱摸鸡盗狗,与他玩耍容易吃亏!走,我带你去他家的园子里逛逛,肯定藏了不少你家的桔子,是他偷的!”
丁醒并不信任伍昭英。
但他虽然对伍昭英有防备,却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他法力太浅,手腕根本挣不脱伍昭英,被轻轻一拽,身体不自觉向后挪去。
孟小汤在旁见了,顿有心急,他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箭步去追。
谁知他刚刚走了几步,白蹄马忽然冲到酒缸处,马嘴一张,把缸口给囫囵咬住。
呲溜一声。
它大口一吸,整座酒缸的酒水都进了它的肚子里。
这时伍昭英高高一跃,重回马背。
“驾!”调转马头,她火速折返自己园田,一边回眸,冷哼道:“不让我尝,那就喂马,谁也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