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汉不满闺女向着外人,咕哝道:“我当时不反对,是因为我想找阿醒,那孩子失踪一个多月,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是为了顺道找他,才答应跟着你们来寻果。”
这次出外探险,结伴了十几人,申老汉以为人多势众,不存在危险,谁知道会遭这么大殃。
伍廉臣听着申老汉的长篇大论,木着脸,默然不语。
最近半年,他都在为手中的血婴果拼命,他觉得这果子外相不凡,如果带回酒庄,贡给上宗,有望获赐玄藏丸,毕竟以前有这样的先例,世间的奇珍异果,上宗的老前辈们最是喜爱。
他原本已经把洞府环境探索清楚,摘果时没有伤亡,但是万万想不到,摘果成功后,虫群会不依不饶一路追杀。
这次他连累一批族人死于非命,就算是把血婴果带回家,恐怕也是功过相抵。
他正发愁之际,忽见虫群有了大惊变,他吸了几口鼻子:“你们快闻,有酒气传来!”
申老汉与申传香都有感应。
随着酒气扩散,虫群很快失控。
呼啦!
数丈高的虫云漩涡,像是遭了什么法术的重击,瞬间崩溃,所有尸垂虫都跌落在了地上。
危机在不经意间被解除。
伍廉臣三人俱都傻了眼,呆愣好一会儿,他们才缓过神,欣喜呼叫:“到底是谁来解围?是不是酒庄族人?”
他们左顾右盼,以为是酒庄修士前来支援,但他们张望之间,没有看见人影,只有一头鹿影出现在视线内。
青风迈步进了山谷,三步一回头,朝南方远望。
他们见状立刻围上去。
“青风!”
“刚才的酒气是阿醒身上的吧?”
“阿醒呢?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伍廉臣三人,都知道丁醒离家前带了青风为坐骑,但此刻却不见丁醒身影,人去哪里了。
青风口不能言,只顾啊啊悲鸣,刚才丁醒发现后方有一头金尸被尸垂虫嗅到气息,并咬出真形,丁醒见了此尸,二话不说祭出月纸门,御门就跑。
丁醒走前,让青风去山谷找伍廉臣,结伴返回酒庄。
青风不明白丁醒为什么害怕那金尸,它想跟着丁醒,但丁醒瞬移太快,它捕捉不了方位。
伍廉臣三人找它打听情况,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就准备到附近找一找。
谁知这个时候,忽见一道剑光划破天际,朝南急遁而去。
剑走以后,留下一道阴怒之极的苍老男音,传进山谷,落入三人耳中:“敢让尸垂虫吃老夫金尸,等老夫抓到你,就把你给炼了!”
伍廉臣听见这男音,吓的直打哆嗦:“不好,三尸老怪来了!咱们绝非他对手,快跑!”他下意识闪避,一口气遁出几十丈远。
半年前他参加过狙杀四天王后裔的大战,亲眼目睹三尸老怪的歹毒尸术,家中几位叔伯丧命这老怪之手,他熟悉这个声音,故而退避三舍。
但申老汉与申传香却站着未动,父女俩不满伍廉臣的行为:“三尸老怪又如何?他狠上天,最多把咱们杀了!况且他是去追别人,又不是要对付咱们,你怕什么!”
申老汉猜测三尸老怪追的是丁醒,这孩子真是硬气,宁可自己涉险,也绝不拖累外人,心里更替丁醒担忧揪心。
申传香与丁醒不认识,自然也不会把丁醒放心上,她一直在想伍廉臣,觉得这个青年样貌儒雅,是个谦谦君子,不可多得的道侣人选,但刚才是怎么回事?见个玄胎老怪而已,竟然像是老鼠见猫,如此不成大器,并非托付的上佳对象啊。
伍廉臣颇感汗颜,也知道方才丢了人,他见地面的黑虫并未死去,虫躯偶有晃动,便说:“这地界不安,咱们赶快撤离吧。”
申老汉与申传香也想离开这个是非地,与他一起去搀扶伤员。
离开山谷时,他们都对丁醒绝口不提,因为丁醒极可能是被三尸老怪追杀,他们却没有能力与胆量营救。
‘这孩子,可惜了!’
申老汉满怀遗憾,他一直想介绍自家闺女与丁醒认识,但这一个多月来丁醒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没法撮合这两个孩子。
今天突然要相见,却又遭遇大敌,哎,不吉利!申老汉不禁心想,难道都是因为尸垂虫带来的灾祸效应吗?
他越想,越觉得是尸垂虫在作祟,此虫可是有‘灾虫’的外号哩,就像是禽中乌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