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的声音一顿,看着上方那个男人修长的指尖,轻捻起底下的那份资料,那面无表情的面容,跟微微颤抖的指尖,他硬着头皮选择了继续说下去,
“出走原因是,她的舅妈准备将她嫁给村长的儿子,村长的儿子是个弱智,郭果果不肯嫁,于是就导致了偷渡到大陆这件事。”
律在全盘脱出后,不禁冒起一个小小的疑惑:他们当家这么关心小太子身边那个女人,为什么?难道是为了更好的刺探敌情?
书房里很静,静的几乎可以听到呼吸绵长的声音,还有他修长指尖轻拂过资料页的声音。
律在短暂的沉默后,终于抬眼,偷偷去看上方那个冷酷至极的男人。
段子枭看的很认真,几乎是拿出全部的精力在看,他额前的长长的刘海垂落,在他的面部打上了一圈阴影。
律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偶尔微沉的眉眼,和一闪而过的喜悦兴奋。
他的情绪不明显,即使只有一丁点的波动,律依然看的清清楚楚。
可以让他们当家产生如此强烈波动的女人,或者,是什么事情?
段子枭的确很激动,正确来说是兴奋,他的表情很冷漠,他的血液却几乎快沸腾。
当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蛋的时候,当他看到那般干净的眉眼的时候,当他看到她小时候的照片的时候,当他看到那张脏兮兮却依然轮廓分明的小脸蛋的时候,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抑或是喜悦的冲动。
当他看到那些关于她的资料,知道她被她的舅妈逼婚,嫁给那个弱智的时候,他简直有了快杀人的冲动。
的确是她,郭果果,当年那个小女孩。
他不敢想象,当年他离开了之后,她又经历过多少,从紫荆偷渡来镏城,那样小小的一个人,怎么会……
当年他在基地训练,因为不满总教官的指挥跟毫无人性,所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逃了,从基地里数不清的陷阱中,成功的逃了出来。
剧情虽然很狗血,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事实。
他浑身是伤,遍体都是血,差不多可以说是被红外线射伤的,也可以说是被猎犬给咬伤的……
总之,他从那高高的电网中逃出来,没命的逃,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回去问问他高高在上的父亲:明明他跟段逸风,都是他的骨肉,为什么他就偏偏可以舍弃了他,为什么被送去基地的人是他,而不是段逸风……
那年小小的他,坚信着那般执着又傻乎乎的念头。
父亲,我可以不要求你爱我许多,但是你能不能将你给弟弟的爱,稍微分给我一点,只要,一点,就好……
于是,他逃了,毫无顾忌的逃了。
那年的年少无知,什么错误都没造成,唯一的美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