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理把外套一脱,嗬,脱了跟没脱一样。
陶晚哭笑不得:“爸,您赶紧坐下歇歇吧。”
“今天厂子里的人,别提多羡慕我了。”陶理确实不冷,他心热乎着呢。
父女俩在沙发上说这话,按照往常,王爱娣一定会掺和两句的。
但是她今天安静的地不像话。
陶晚心里觉得她一会儿肯定要整些幺蛾子,果不其然,陶理刚喝了口茶,王爱娣就发作了。
“晚晚,听说你今天用了你妹妹的油彩?不是阿姨舍不得你用,你说你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还跟妹妹抢,你想要什么,上回你爸给你钱的时候你一起买了就行,或者让你张阿姨去给你跑个腿,你说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用了,我倒是没什么,小秋一个小孩不懂事啊,见她的油彩变成那样,来我这儿闹脾气。下次可别这样了,啊。”
王爱娣的语气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劝慰小辈似的。
陶晚听了心里只升起一个疑惑:王爱娣是突然疯了吗?
不过她正好也有事要发。
陶理道:“晚晚,你是姐姐,让着点妹妹没错,这事你阿姨说的对。你要什么爸爸不给,干什么非得动你妹妹的东西。”
陶晚狠心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爸,我以为那是咱们家的东西,而不是单单属于小秋的。以前家里这些都是供我用的,我没想那么多……那不是我们家的东西么,我还不能用了?”
陶晚眼泪啪嗒啪嗒掉,谁看了她这像破碎宝石一样的哭相都得心疼,别说陶理这个亲爹。
“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我以为画室是大家一块用的,摆在里面的东西也是一起用,那以后我再进画室是不是也得先问问小秋?”
陶晚这话说的没错,她确实委屈得要命。
她又不是到陶秋房间里拿了陶秋的什么东西,这钱是陶理花的,放在公共区域,竟然就成陶秋自己的了?
陶秋是当了一年的“独生女”,就忘了自己还有个姐姐吗?
“你别乱说,咱们家的房间你爱进进爱出出,怎么还用提前问小秋。”
陶理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陶晚怎么说也是姐姐,长幼有序,哪有姐姐请示妹妹的道理。
陶晚擦了擦眼泪:“阿姨,我也不是故意的,今天在家没事干,我想去弹弹琴,但是小秋的老师过来跟我说,小秋一整天都要学习,让我别打扰,我没办法才去画画的。阿姨,我已经尽量迁就小秋了,您要是觉得我做得不够,您也别生气,等我明天开学了就在宿舍住,不会打扰小秋的。”
陶晚就像个风一吹就倒的小白花。
要不是女儿长大了,陶理心疼的想把闺女抱到怀里哄哄。
“晚晚,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在家里爱干什么干什么,不用迁就任何人,这就是你的家,说什么不回来这种话。”
陶晚见这招果然又奇效,加大了力度:“爸爸,我今天被那个男老师吓了一跳,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的男人,他连门都没敲就打开了。”
陶晚继续告状。
陶理闻言皱了眉,看向王爱娣:“你是怎么找老师的,这么没规矩?我看你还是把他辞了,再找一个吧。”
陶理完全把刚才油彩的事抛在脑后,心里惦记着陶晚说的。
哪有客人在主人家乱走的?
“老陶,人家吕老师也是为了小秋,肯定是着急了才忘了规矩。再说了,他今天应该是第一回跟晚晚见面,之前不知道家里有这么个大小姐呢,可能以为是别人。”
王爱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