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扬尘起身要走,牧东风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马扬尘道:“你会害死卓不凡。”
牧东风一惊,跟着站了起来。
马扬尘手扶窗棂,看了一眼万马堂,道:“一会儿,陪我先去救人。我从后门进去,你在前门开打,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牧东风不假思索,回了一个字:“好!”
“救人后,玉符河渡口集合。”
盏茶过后,万马堂前院乱成一锅粥。牧东风单枪匹马,与一众镖师打了起来。
副总镖头崔五福无论怎么喊,牧东风就是不住手,连趟子手都冲上去了,竟然干不过人家。
就在此时,马扬尘在后院悄悄找到卓青烟,偷偷在马厩牵出黑子和胭脂,趁乱从后院冲了出去。
等到崔五福反应过来,赶到后院,业已人去屋空。
城外三十里,就是玉符河渡口。
玉符河渡口人来人往,船只穿梭往来,一派热闹场景。
牧东风已经赶到这儿,与马扬尘和卓青烟汇合。
看到卓青烟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重若千钧。
与沈竹君的感情纠葛让他耗费了太多心神,他始终想不明白,沈竹君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即便有天大的事情,她也可以与他商量的啊!
而由于自己的率性之举,不但于事无补,现在还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卓不凡下落不明,其实很大的责任在于他。霓裳神剑本就是一个炸药包,怀璧之罪致使他最好的朋友陷于危险之中。他难辞其咎。
再加上现在导致卓青烟无家可归,牧东风沉默下来。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释甚至去补救。
卓青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刚刚认识不久的马扬尘充分信任,说跑就跑了,尽管她对崔五福的做法颇有微词。
父亲失踪一个月,镖局的人不闻不问,本身就不正常。
现在的她跑出来以后,反倒是轻松了许多,听着马扬尘的分析,得知父亲暂时安全,不会有性命之忧,她长舒了一口气。
少女的八卦心态开始展露无疑。
“牧东风,我来问一下啊,当然你可以不回答。我想说,作为西北江湖的大漠孤烟,你压力大不大?”
“刚才小马也问,你和向阳山庄的沈竹君是怎么认识的?”
“另外,你自己一人去向阳山庄找沈竹君的时候,和山庄的人有没有发生冲突?谁赢了?”
“霓裳神剑真的是江湖第一剑吗?它长啥样?”
“你和我父亲真的是朋友吗?是哪种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马说是你的师叔,你承认吗?你师承何门何派?”
……
马扬尘撇下嘴,道:“我说大小姐,你烦不烦啊?你有这么多问题吗?能不能一个一个问?再有,我不叫小马,我叫马扬尘。”
牧东风苦笑了下:“没事!我的确应该把一些事告诉你们,你们有权利知道为什么会被牵连其中。”
“半年前,我从西北去到扬州。我本来是和天一阁的一笑杀神君不见有一场约斗,但机缘巧合,我认识了沈竹君。那时的她温柔贤淑、美丽大方,一下子就吸引了我。”
“等会儿,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吗?”卓青烟问道。
“是,”牧东风沉浸在回忆中,“是一见钟情,最起码我是。她当时在扬州是在寻找什么人,很急,但我知道,这人对她很重要。她不说,我也没问,就一直陪着她,甚至为此我错过了扬州的约斗。”
“找了整整一个月,杳无音讯。最后她放弃了,看得出,她很失望。”
“你当时知道她就是向阳山庄的沈竹君吗?”马扬尘问道。
“才开始不知道!她的霓裳神剑一直用粗布包着,我虽然能感受到那把剑不同凡响,但没往多想。后来,向阳山庄的人找上门来,我才知道她是沈竹君。”
“然后你就有了想法。”卓青烟调侃道。
“她是不是沈竹君并不重要。”牧东风苦笑,“我当时看到向阳山庄的人来找她,本打算把她交给家里就离开。没想到,她连夜带着我私奔了。”
“私奔?”卓青烟睁大了眼睛。
马扬尘看了一眼卓青烟,小声道:“你小点声。”
卓青烟赶忙俯下身,悄悄道:“你说你说,我绝不再打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