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二十里发现瓦剌骑兵大军,正在向我军奔袭而来!”
斥候的探报令涌入众将的耳畔,仿佛一记重锤,落在每个人的心头,许多将领瞬间面色铁青。
二十里路,对于瓦剌骑兵来说,眨眼便至!
此时已然是紧迫之时。
刺骨的寒风顺着低地口刮进来,吹得人不免生出一丝寒意,北方的夜,冷的令人发抖。
听闻战报,众将迟滞片刻。
随即一人拱手向朱祁钰道:“瓦剌骑兵刚勇无比,我等携带粮草辎重只会是累赘,郕王殿下,我等不如丢弃粮草车辆,往回撤退,与大军主力汇合,再谋北伐之事。”
很明显,此人是个主降派。
而有主降派,自然就有主战派。
听到有人一上来就主张撤军逃跑,一名血气方刚的偏将当即大骂道:“谁他娘主张撤军?老子第一个把你狗日的狗头给砍下来!”
随后又有人跟着附和道:“瓦剌骑兵刚勇个屁,还不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我也主战,让老子放了这么多粮草给瓦剌,然后这么窝囊地跑回去,不如一刀剁了我!”
此话一出,方才主张撤退之人,顿时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一句话。
另外一人走出来,反对道:“瓦剌大军声势浩大,我大明将士虽然英勇,可在此与瓦剌军队野战,不过是以卵击石,逞匹夫之勇,不仅会导致粮草尽失,还会招致全军覆没,这个责你担得起吗?”
“他奶奶的,左术你个怂包草包,说得头头是道,搞了半天还是要跑,你敢跑老子第一个宰了你!”气头上,主战派的人逢人主张撤退便骂了去。
一通合理分析的左术被臭骂,脾气顿时也上来,当即撸起袖子就要干架,“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怕了你,要砍我的脑袋,你还没那个本事!”
“来呀,谁怂谁孙……”
铮——!
众将话未说完,突然一道低沉的剑吟声赫然响起。
将他们的话拦腰斩断。
一道森寒的剑气划过众将身前的篝火堆竟被从中斩断,一分为二。
众将顿时噤声,目光纷纷落在拔剑而出的那人身上。
正是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朱祁钰!
朱祁钰手里握着出鞘的尚方宝剑,面色凝重,目光之中杀意浓郁。
好似在对众人说着,谁如果再敢多说一句,下一刻便人头落地。
猛虎一怒,百兽蛰伏。
这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势,即便是悍不畏死的众将也不禁屏气凝神。
“闹够了吗?”朱祁钰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
众将皆是低头,不敢与朱祁钰的愤怒的目光对视。
他们怕了,被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人震慑住了。
朱祁钰手中的尚方宝剑,剑光森寒,令人胆战。
见众人不敢做声,朱祁钰训斥说道:“大敌当前,不思如何对敌,反倒内讧,这就是我大明苦心栽培出来的将才吗?”
他顿了顿,随后沉声道:“一群废物!”
此话一出,些许人攥紧了拳头,可稍一会又松开。
朱祁钰此话着实不错。
众将面面相觑,皆是汗颜不已。
“北伐之意,乃征讨瓦剌,扬我大明天威。”朱祁钰冷冷说道:“看看你们自己,配做大明的将军吗?”
随后朱祁钰说一句分量十足的话。
“再有言撤军者,斩!”
森冷的剑光映射到每一名想要投降的将领脸上,这些将军头低得更厉害。
他们被这位年轻人彻底征服了!
其实别看朱祁钰气势凌然,他心里何尝不恐惧。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阵,生与死的对决,没有人会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