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只是双眸冷漠的扫了扫喷血的飞鹰派掌门,连一句最简单的问慰之话都吝啬丢下,便扭头朝着鲤鱼山顶继续的前行而了。
虽然,此刻距离申时还有一个时辰,可连夜风尘仆仆的赶路,如今体力已经有些不支的他们,还有大半个山腰得辛苦的攀登呢。
万一就因为安慰了几句飞鹰派的掌门,而导致他们没能够及时的抵达鲤鱼山顶,因此惹来了生死门的极度不高兴,将他们的门派给残忍血洗了,那可是万分的不值得。
缩回了向平日里交情还算不错的三位掌门,求助搀扶上鲤鱼山顶的愤怒眼神之后,发黑的嘴角边连续滑落血丝,衣领上沾染了一大片鲜血的飞鹰派掌门,此时算是深刻万分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有利益当头,只顾保全自身的。自然也有同病相怜,同舟共济的人。这不--
又有几名掌门经过了柳树旁,神情冷漠无比的瞅了一眼飞鹰派掌门,然后继续迈步朝着鲤鱼山顶匆匆而之后,枝繁叶茂的柳树右前方位置,原本落座于一巨石上喘气歇息的中年男子,拄着一根宛如拐杖般的大木棍,朝着飞鹰派掌门的面前缓走了过来。
这名中年男子,乃是白雁帮的帮主。他至所以会拄着一根宛如拐杖般的大木棍,倒并非双腿患有疾病,令他行走极度的不便。
从白雁帮的帮主,袖筒上沾染着的一大片血迹,以及双眸内弥漫着的疲惫气息,不难看出他也是因为连夜风尘仆仆的赶路,导致体力有所不支,所以要借靠着拐杖的支撑,才能够勉强的攀登鲤鱼山。
“来,我们互相搀扶着,一起慢慢的往山上赶。”白雁帮的帮主喘着粗气儿说完,将右胳膊伸递给了飞鹰派的掌门。
“好!”点了个头的飞鹰派掌门,挥举衣袖擦拭掉唇边悬挂的血丝之后,左胳膊一把挽住了白雁帮的帮主右胳膊。
耀眼金辉的淋漓笼罩间,这两个原本体魄健壮如牛的人,这一刻却像两个年迈体衰的可怜老者,背影绽放萧条气息的朝着鲤鱼山顶,齐心协力的缓缓攀登而了…
一个时辰过后--
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近百位掌门全都准时的抵达了鲤鱼山顶。
山风徐徐的撩拂,将各种浓郁的花香弥漫一地间,无论是那满脸横肉微微抖动,眉宇间流泻狠残气息的邪派掌门,还是双眸之内虽疲惫不已,浑身却释绽着英气的正派掌门,他们通通的仰头盯望向了艳阳高悬的天空。
申时都已经到了,昨夜给他们发出威胁信号的生死门人,为何还没有出现在鲤鱼山顶呢?难道…生死门的人在耍弄他们,生死门的人其实根本就不会出现,生死门的人在玩猫逗老鼠的趣味游戏?
令他们疲惫不堪的齐聚于鲤鱼山顶之后,生死门的人却躲在某一阴暗处,乐滋滋的欣赏着他们备受摧残蹂躏的容颜,心理变态的感受他们备受折磨践踏的灵魂?
就在众人齐齐仰头盯望着高空的艳阳,体内愤怒与惶恐疯涌的交织缠绕,各自在心间暗暗嘀咕揣测着的时候,有两个人却是例外的,这两个人并没有仰头瞅望碧空。
其中的一个人,是位年过半百的乞丐。他此时屁股正落座在地面上,后背依靠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干间,埋头啃咬着手中的一油腻腻鸡腿呢。
他身着一袭破烂不堪的衣衫,腰间捆系着九个沾满污渍的补丁大袋子。不错,此人乃丐帮的九袋长老,掌管着沧月国污衣派事务的铁长老。
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都中了奇毒,倘若惟独丐帮是安然无恙的,那位隐于黑暗处的生死门门主,自然会对丐帮心生质疑的。
至于其余中了奇毒的大大小小门派,虽然不会质疑中毒一事与丐帮有关。
但他们会认为丐帮至所以会安然无恙,是因为生死门忌讳丐帮的强大实力,因此不敢挑衅的对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下毒,到时候他们很可能会让以侠义为先的丐帮,站出来替他们铲除奸邪。
所以呢,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直接让丐帮弟子也中了奇毒,更让他这个沧月国境内,人人皆知的丐帮九袋铁长老,代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帮主,来鲤鱼山顶参加“英雄大会。”
就连丐帮的弟子,以及丐帮的九袋长老都中了奇毒,畏惧于生死门的恐怖实力,受威胁的准时抵达了鲤鱼山顶。
这戌尘仆仆赶来鲤鱼山顶的各派掌门,心中对于“生死门”的恐骇程度,自然更加的深浓了。如此一来,更有利于待会精彩大戏的华丽上演,不是么?
至于另外一个没有仰头盯望着碧空,从艳阳如今所处的位置推算时辰的人,则是一名身着月牙色锦衣的年轻男子。
此时,他后背依靠于一颗粗壮的大树干间,似乎因为疲劳过度的赶路,导致体力有所不支,正在闭眸静静的养神。
这名年轻男子虽然中了奇毒,导致白皙的容颜漆黑无比。不过呢,从他手指间捏着的一把金色扇子,众人还是能够一眼认得出此男子的身份。
他--就是那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书生,实则性情孤僻无比,武功卓越,以一把金扇子为索命勾魂的武器,名震江湖多年的金扇帮少帮主。
卷裹花叶清香的山风柔柔拂漾下,时间一分一秒的静静流逝之中,就在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门派的掌门人,久等不到生死门的人现身。
他们想要破口大声的咒骂,可又害怕生死门的人会忽然出现,遭来难以想象的惩罚后果,只能无奈的让青筋直冒的拳头死死捏握,牙齿摩挲的咯吱咯吱响时--
四道整齐无比,听似礼貌十足,却又冷意逼人的中年男子声音,突然随着徐徐拂吹的山风,洪亮奏响在了各派掌门人的耳边:“各位掌门人,下午好。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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